薑玉寧從藥箱裏拿出一包銀針,趁著李桂香不注意,飛快的刺了她幾個穴道。李桂香身子一歪倒在炕上。
沒學針灸的時候,想弄暈一個人是要用麻藥的,現在薑玉寧多了一個手段,並且覺得比麻醉藥好用。
“林大哥,把油燈拿給我。”薑玉寧說道。
林金生把油燈遞過來問:“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薑玉寧把李桂香平躺在炕上,拿被單遮住身子,桂香娘忙找出衣服要給她穿上。
“先等等,”薑玉寧擋住她將李桂香的雙腿弓起來。
“薛娘子你這是幹什麼?”桂香娘詫異的問。
“方才我在炕上蹭到了血,還是新鮮的,怕是桂香在流血。”薑玉寧拿著油燈往那塊照亮,不由的眉頭緊蹙。
“薛娘子,該不會那個藥的事吧?”桂香娘看了一眼忙閉上眼不敢再看。
那地方怎麼那樣呢?不光是腫,還破了皮,這得多疼!?
“還不清楚。”薑玉寧取了一點李桂香的指尖血化驗,拿出一些消腫的藥膏讓桂香娘給她塗上。
“唉,”林金生唉聲歎氣的說:“我當時就是不想讓張保長占了桂香的便宜,本想等她清醒過來商議以後的事,她若是不願意嫁給我,我可以當做我的媳婦給她寫個休書,讓她有個名堂再找人家。卻不想醒來之後就變成這樣,要是她以後都這幅模樣,我這日子還怎麼過呢?”
“金生,你的好心我們明白,當時誰都不願意幫她,你的難處我們都知道,”桂香娘橫下心說道:“你別擔心真要是這樣子,我們也不能拖累你,就讓我們接回去算了。”
“一夜夫妻百日恩,隻要她能跟我過,我也就認了吧!”林金生伸手撫摸著李桂香的頭發,嘴角微不可見的露出一抹笑。
終於檢查結果出來,薑玉寧說道:“桂香隻是皮外傷,身體裏也沒什麼毒了,現在這樣子肯定是心結打不開。我先給她開一些鎮靜安神的藥,先給她吃幾天看看。”
“多謝薛娘子,多謝!”桂香娘千恩萬謝。
林金生慢吞吞的說:“這個藥多少錢,能不能先記賬?等我秋後再還。”
“不用,金生這個藥錢我家拿,你幫我們照看桂香就已經受累了,到時候我過來熬藥。”桂香娘說道。
“熬藥我都習慣了,還是我來吧!桂香都是我的人,還讓娘家出藥錢,我這心裏……”林金生說著還擠出了幾滴眼淚。
“都是一家人,等她好起來,你們再拜堂。”
薑玉寧收了銀針,寫了方子囑咐他們李桂香什麼時候會醒便告辭了。
剛一出門,就聽到了吵罵聲。
“你跟誰學的?不聽話是不是?”
“你不想嫁過去,別人想嫁過去還沒這好事呢?”
“周家看上你你就燒高香吧!”
“你不想嫁給周家,那你想嫁給誰?誰能給你二十兩銀子?”
這時候開窗開門房子都不隔音,鄰居家開窗戶說話隔壁都能聽見,跟別說這麼大的聲。
聽這聲音應該是張曉蘭家,還不是一個人,是她爹,她娘,她哥哥一起在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