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蘭能遇到你是她幸運,這個世上和她一樣的人太多了,”薛武略走在前邊語聲淡淡的說。
聽不出他對這件事有什麼意見,薑玉寧默不作聲的加快了兩步和他並肩朝前走,見她跟上來薛武略補充了一句:“遇到你的人都幸運,我最幸運!”
“你說什麼?”薑玉寧應該是聽清楚的,但還有點像幻聽似的問過去。
“遇見你是我最大的幸運,”薛武略悄悄的拉住她的手攥在手心裏,聲音像在耳邊的低喃,溫溫柔柔的鑽進了心裏。
薑玉寧掙了一下他的手抓的更緊,“喂,讓人看見,我又要多一個不守婦道的罪名。”
“這麼晚了,沒人看見。”薛武略淡笑著,又有點黯然的說:“什麼時候能光明正大就好了。”
“喂,薛武略,你是不是喝多了?”薑玉寧有點羞惱的使勁把手抽回來,還順便瞪了他一眼。
薛武略苦笑道:“看見你就上頭。”
你……
薑玉寧真不知道說什麼好,這家夥說話還一套一套的,她是酒嗎?看見就上頭?
可是,他說的話聽著還不覺得輕浮,反而覺得好聽呢!
“你呀,到了裏頭可不要這麼亂說話。”薑玉寧在張保長家門外叮囑道。
兩人進了門,張保長迎接出來,“薛娘子,老二你們一起過來啦!這麼點兒小事,跟我說一聲我把文書送過去不就結了!”
看,這就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張保長現在對她們的態度和剛穿越到這的時候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不麻煩保長,剛好我們還有事要跟保長說。”薛武略說道。
文書就是賣身契,寫文書的是李童生,他白天在高家莊當賬房,晚上還是回到落英村住。
張牤子摁了手印,薛家這邊本來以為是薑玉寧要簽字,她卻把這個機會讓給了薛武略。
薛武略也沒多想,簽字畫押、一氣嗬成,薑玉寧掏出五十兩銀子,銀貨兩訖。
“好嘞,張牤子,以後張曉蘭就是薛家的丫頭,跟你們張家再無關係,你們可不要再去薛家糾纏。”
“薛娘子,老二,以後張曉蘭就是你家的人了,你們可以給她改個新名,以後使喚、買賣還是嫁娶都任由你們安排。”
張保長公式化的說了兩句,張家那三個看見銀子眉開眼笑,根本沒有失去女兒的難過,反倒是薑玉寧覺得有些心塞。
尤其是聽到張保長說以後使喚、買賣、嫁娶都由他們安排的時候,好像他們是人販子,張曉蘭就是他們手中的貨物可以待價而沽,隨意買賣。
人,怎麼能變成貨物?在現代這可是犯法的。
“保長,那……我們就先回去了。”張牤子三口人喜笑顏開的往外走,薑玉寧還聽見他們邊走邊說。
“這可比嫁給周家那個傻子強多了,那收了他家的二十兩咋辦?”
“能咋辦,沒錢給,愛咋滴咋滴。”
“咱們三個的聲還在薑玉寧手裏呢!”張劉氏擔心的還是他們的聲音。
“現在也沒啞巴,怕什麼。”有了銀子之後張牤子什麼都不在乎。
“薛娘子,多虧了你救了張曉蘭啊!”張保長誠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