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文海點點頭,對著薑王氏揮揮手。
“你想讓她走?”薑夫人問。
“走就走,但是我可不能白走,”薑王氏說道:“當初結婚答應我的,要把私塾都轉到我名下,現在就算不給我私塾,也得給我銀子。”
“你嫁過來不就是為了錢麼?”薑玉寧冷笑道:“你以為一個下堂婦還能得到什麼?我娘怎麼從薑家走的,你沒見過?你現在隻能比我娘更慘。”
“你說的不算,”薑王氏理直氣壯的說:“你都跟薑家沒關係了。”
“薑王氏,玉寧姓薑,怎麼可能跟薑家沒有關係?”薑夫人語氣重重的說,“他們是父女,今個我在這做主,以前老爺和玉寧說的那些話都不作數。”
薑玉寧詫異的看著薑夫人,薑夫人祈求的看著她說:“玉寧,幫幫你爹,這可是你親爹啊!從今往後,我照顧他,娘求求你,把這個狠毒的女人趕走吧!”
“娘……”薑玉寧看向薑文海,動了惻隱之心。
以前她和薑文海真是三觀不和,可能以後依舊如此,但她看不得薑夫人傷心,這幾日也看明白,薑夫人是放不下薑文海的。
就算他們之間有再多的矛盾,他在薑夫人心中仍舊是她的丈夫,仍舊是原主的父親,她們能跟他吵,跟他鬧,但別人誰也別想虐待他。
薑玉寧看著薑文海,那雙渾濁的眼睛巴望著她,那種包涵這期待、請求的眼神,格外令人心酸。
不論如何,就算靈魂怎麼變,這個身體流的還是薑文海的血。
以前的事過去了就算了,現在她要給薑文海做主。
薑玉寧問道:“我們斷絕關係的不作數了,您願不願意?”
薑文海馬上點頭,那雙渾濁的眼中閃著瑩瑩淚光,或許因為到了這步田地,他的內心對她們娘倆也是愧疚的。
薑玉寧又說:“我現在要以薑家大小姐的身份把她掃地出門,您有意見嗎?”
薑文海馬上搖頭。
薑夫人倍感欣慰的看著薑玉寧,薑玉寧淡淡一笑,轉回頭陰鷙的盯著薑王氏,“誰欺負我爹,我不會放過誰。”
“嗬,老爺,你還信她的話?”薑王氏憤憤不平的問道:“當初是誰吵吵鬧鬧的要斷絕關係的?還要寫成文書昭告天下?要不是她老爺您會病成這樣?”
“我爹不信我,信誰?”薑玉寧冷冰冰的對她說道:“薑王氏,從現在起你跟薑家一點關係都沒有,我馬上把這件事通知薑家莊。”
一聽還要通知薑家莊,薑王氏臉色一下白了,她做當家主母這段時間可沒少給二夫人找麻煩,一旦知道她被攆走了,二夫人肯定不會放過她。
“薑玉寧,你別太過分。”
“我再過分也沒有你過分。”薑玉寧說道:“你是自己走,還是我送你出去?”
站在一邊的林大娘和劉大嫂都擼起了袖子,看架勢好像要打仗似的。薑王氏剛被打完的臉還火辣辣的疼,踹過的肚子也疼,她心裏明白這是薑玉寧的地盤,她折騰不起來了。
原來依仗著她是薑文海的小妾,現在連薑文海也不要她了。
一想到離開薑家的日子,該有多麼的黯淡無光,薑王氏兩腿一軟跪在地上,爬到薑文海的頭頂處,摸著他的臉祈求道:“老爺,都是我一時糊塗,老爺,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吧!以後我好好伺候你,我發誓,我要是再做出什麼事,天打雷劈。”喵喵尒説
薑文海緊皺著眉,使勁晃著腦袋不讓她碰,薑夫人冷淡的說:“薑王氏,你走吧!這不需要你了。”
“大姐,大姐,都是我一時糊塗,你原諒我,以後咱們一起伺候老爺好不好?”薑王氏又衝著薑夫人求道。
“你做出這麼傷天害理的事,還怎麼原諒你?”薑夫人說:“你走吧!我還得照顧老爺。”
看見大勢已去,薑王氏決絕的站起身,衝到門口說:“薑玉寧,你想逼我是不是?我現在就跳井去,做鬼也讓你們全家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