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什麼?”
一個打扮的和叫花子差不多的蓬頭垢麵的男人坐在一塊很大的石頭上,神秘兮兮地問自己旁邊的一群懵懂無知的小孩子。
“它是一個盤子。”其中一個鼻子下麵掛著兩根鼻涕蟲的小男孩回答。
“對,是盤子。”其他人迎合道。
“不,它不是,你們不能被自己的眼睛欺騙了。”叫花子搖了搖頭,“接著問道,現在告訴我,他是一個什麼?”
“它……不是一個盤子?”
鼻涕蟲猶猶豫豫地回答。
“錯了,你怎麼能懷疑自己最初的想法,你已經是個成熟的崽了,不應該被任何人左右你的思想。”叫花子再次搖頭,“最後告訴我一次,它到底是什麼?”
叫花子循循善誘,小孩子們絞盡腦汁。
“它……我不知道,先生,這太難了。”
鼻涕蟲撓了撓頭。
“好孩子,你覺得它是什麼,它就是什麼,盤子不過是它的一個代號而已,代號是人命名的,你也有為它賦予名字的權利,隻要你能在提到你給他起的名字的時候知道你所說的是什麼就可以了……”
叫花子給下方圍著他的孩子們講著類似於傳/銷一樣的洗腦的話,孩子們一個個都聽的非常認真,包括一旁站著的寧戚和張順利,他們已經在這裏站了很長時間了,不過似乎並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你不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嗎?”
寧戚回頭對張順利說。他剛剛不小心被那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碰到了,然後就進來了,張順利因為戴了傘戒,所以也被他帶了進來。
“有個屁的道理!這種人要是在外麵就是一妥妥的□□份子,什麼盤子不是盤子,碗不是碗的,他要是被警察發現,鐵定是要進監獄改造的,你還相信這些?你是幾歲了,還沒斷奶嗎?怎麼長這麼大的呀?我要是你爸我都替你著急。”
張順利也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刺激,說起話來就跟炮彈一樣,寧戚悻悻地閉了嘴,他本就不喜與人爭執,人各有異,成長方式不同,性格自然也不同,而能擁有自己獨特見解的人,才是真的活出自我的人,他比較佩服這類人,比如眼前這個叫花子。
在兩人聊天的時候,阮鬱良也突然出現,他看了看兩人,又瞅了瞅叫花子和那些孩子,神情有些微的不耐煩。
“你的朋友呢?怎麼沒來?”
寧戚有些心虛,不敢看阮鬱良的眼睛,隻好和張順利找話來緩解尷尬。
“不知道,可能是戒指出了問題,傳送到別的地方去了吧,兩個討厭鬼,死在這裏最好。”
張順利一提到那兩個人連說話都變了味,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一邊討厭這兩姐弟又一邊和他們做朋友的,真是有些不可思議。
人不在就意味著,寧戚如果想要出去,必須先把兩個人找到,要不然萬一還像上次那樣,隻有畫了符才能出去的話,他們姐弟倆豈不是就出不去了?這可不行。
叫花子和小孩子們的聲音越來越小,逐漸變得模糊,最後他們的聲音徹底消失,連人也化為一陣青煙,嫋嫋騰空。
阮鬱良對於這種奇怪的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他冷眼看著周圍逐漸變化的環境,他們處在一片非常正常的樹林中,樹木有碗口粗,樹與樹之間的間隙很大,樹葉稀稀散散,連天上的星星都擋不住,地上也沒有多少雜草,還隱隱約約能看到車輪碾過的痕跡。
三個人朝著車輪的方向走,與其無頭蒼蠅一樣亂轉,不如朝著已經擁有的線索去尋找答案。
走了大概半個小時,一座老宅出現在三人麵前。老宅的圍牆有二十米左右長,中間隻有一個一米多寬的紅色小門,門上掛著兩個燈籠,在三人靠近的時候,燈籠忽地亮起。
“臥槽,這燈籠真他媽邪門兒,感情這境裏麵連燈籠都是聲控的呀。”張順利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似乎是被嚇得不輕。
寧戚不屑瞥了張順利一眼,沒想到張順利平時看起來凶巴巴的,膽子居然還沒有他大,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阮鬱良走到門前,門上有一對青銅獅頭,獅子的眼睛直視著阮鬱良,仿佛立馬就能射出激光來,獅頭的嘴裏各銜著一個青銅環,阮鬱良拿起一個在門上敲了敲。
三個人靜靜地等待著,突然,一道細微的聲響從裏麵傳來,緊接著門從裏麵被打開了。
一個穿著粗布衣服的短發青年站在門口,望著門外的三個敲門人。喵喵尒説
“你們是誰?為何敲門?”
青年視線在三人身上掃了掃,拋出這麼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