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兩天林俞基本都在養病中度過,聞舟堯嘴上說著,但其實一次也沒動他。楊懷玉除了第一天再沒出現,家裏其他人更是沒有動靜。
好像所有人都知道,聞舟堯既然說了,那就肯定會做到。
林俞終究是會回去的。
最後那天,連續下了兩天的雨終於停了。
聞舟堯下午五點的火車趕往敦州。
車票是楚天向幫著訂的。
楚天向倒是來看了一回林俞,得知兩人眼下的情形也是震驚得不行,但表示無可奈何。最後跟聞舟堯保證說:“放心吧,我看著呢,出不了事。”
但眼下林俞真就有點事麻煩他。
“你說意玲瓏的事兒啊。”結果楚天向倒是丁點不意外,說:“你哥在出事當天就讓我查了,這兩天一直盯著呢。”
林俞意外看向聞舟堯,聞舟堯隻是問他:“你自己想怎麼解決?”
“該怎麼解決就怎麼解決。”林俞回神說。
做生意有做生意的規矩,林俞不知道聞舟堯一早讓楚天向幫忙的事情,但這種行業上的事情就得按照行裏的規則來。
林俞在第三天,聞舟堯即將離開的那天上午,去了趟店裏。
聞舟堯沒有阻攔,跟著他一起去的。
還隔了一條街的時候,楚天向走在邊上,和林俞說:“我查明白了,你們這次的事兒真的算是無妄之災。那李隨聲也是倒了八輩子黴攤上那麼個爹,給他找個相親對象也不說調查調查人家家底。那女的的爸爸十幾年前就是混街的,坐過牢,斷了兩根手指,不過他運氣好,後來發了家,光是麻將茶館就開了好幾家,妥妥的流氓暴發戶。上次砸店帶頭的那個,也不是什麼正經表哥,就是她那爸爸手底下一打手。”
林俞這兩天沒再見著李隨聲,問楚天向:“李隨聲人呢?”
“又被他老子關家裏了,意玲瓏出那麼大事,他爸估計也收到了消息。”
林俞嗯了聲,沒再說什麼。
聞舟堯接著問了句:“店裏的維修怎麼樣了?”
“都在弄了。”楚天向說:“找了不少人,最快再不到一個星期就能弄好。”
林俞沒阻止他哥插手,反正他的事情,在他哥這兒也沒什麼好隱藏的。
結果距離店門還有一百多米左右的時候,遠遠就聽見那邊傳來的吵鬧。
“操!”楚天向罵了聲,拔腿就往前跑:“什麼情況?”
林俞要跟上去,被聞舟堯一把抓住。
“別跑,你身體還沒恢複,慢慢走,哥先過去看看。”他說。
聞舟堯也走了,林俞反而是最後一個到的。
他真的到了門口的時候,正好見著聞舟堯扭著一個人的胳膊,把人摁在地下。而他們正對麵站著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林柏從和楊懷玉。
隻不過此時兩人臉色都不太好。
明明隻有兩三天不見,但林俞總覺得像是隔了很久,眼前的父母突然就老了。林柏從的鬢角有了絲絲白發,楊懷玉一臉愁容,也瘦了不少。
林俞心裏不好受,一時間停在原地沒上前。
那被聞舟堯和楚天向他們帶頭製住的人一共三個人,林俞覺得麵熟,想了想才想起來是那天砸店的其中幾個,沒想到他們竟然還敢來。
而周圍圍觀看熱鬧的人不少,擋住了林俞的身影,讓他隱在人群中沒被楊懷玉和林柏從發現。
這個時候林爍林皓小姑他們也都從店裏出來了。
家裏人都在。
而林皓看見聞舟堯第一個激動,喊:“大哥!就是他們鬧事!嘴裏還不幹不淨的!”
聞舟堯看向楚天向。
楚天向揪住一混混的後頸,對上聞舟堯的眼神,一臉無辜:“我真讓人看著了,誰知道他們是怎麼鬧上門的。”
那被按住的人也是膽子挺大,這會兒還敢叫囂。
跪在地上抬頭說:“我們又沒有說錯!這什麼意玲瓏的老板跟男人瞎攪和,整條街的名聲都讓他給敗壞了,誰知道他有沒有就在這店裏跟那個姓李的……”
“啪”一巴掌,是林柏從衝過去打的。
他被氣得直喘氣,哆嗦著指著跪在地上的人說:“閉嘴!我兒子是不是真跟男人在一起,也輪不上你們這些貓嫌狗憎的東西議論!”
林柏從罵完了,聞舟堯才一個動作卸了底下人的胳膊,惹來一聲慘叫和外邊無數議論。
而楊懷玉趕忙去拉林柏從,摸他胸口:“好了好了老林,別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