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我那時候唯一的想法就是活著，然後去找親身父母。遊蕩久了，腦子裏對父母的印象就是模糊了。原本以為要遊蕩一輩子的時候，姐姐就出現了。”
“把我帶回四合院，給我買新衣服和新鮮的吃食。雖然她也是沒文化，從小就被錢婆帶在身邊。可她會去書店給我買字典，教我識字，還會省錢送我去教育機構讀書。你知道嗎？在黑暗中出現一道光的感覺。姐姐就是那道光。”
“可是...現在那道光沒了。”
說完，王雪大聲哭泣起來，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張天靈歎了口氣，緩緩說道：“你不覺得你很自私嗎？”
話音落下，王雪猛的抬頭看著張天靈，怒吼著說道：“你這人怎麼那麼冷血！要不是因為錢婆，姐姐明明能夠活著。她才三十歲，本來還有大把的人生。”
“你口口聲聲希望你姐姐能活著，享受人生。可你從來沒想過你姐姐過得快不快樂。你在你姐身邊待了這麼久，難道不清楚她以前過得是什麼日子嗎！就算被治好了，她一樣還是在錢婆的手下，沒有好日子的。”
“難不成，你以為你的實力，能夠帶著你姐逃脫錢婆的控製，去別的城市。這次你帶著你姐住院，結果呢！還不是被抓了回去。”
“所以我說，你姐死了才是解脫。”
張天靈語氣平淡的說道。
這也是他心裏的想法，要是王雪和她姐是普通家庭的，那的確是能救回來更好。可她們兩個並不是這樣的，有錢婆這張大網在，她們根本逃離不了現在的生活。
王雪看著張天靈，被說的啞口無言。明明是很冷血的話，可聽起來卻似乎是句句有理。她心裏的那種悲傷就這麼...被衝淡了一點。
是了，哪怕是治好了，她也帶不了姐姐跑出錢婆的掌控。到頭來，姐姐還是要被逼做著那樣的事情。就和張天靈說的一樣，這樣的生活還不如死了來的更好。
至少就解脫了。
王雪看了看張天靈，擦幹臉上的淚水，不服氣的說道：“可是姐姐...是我唯一一個親人。”
“是啊，所以你要好好安葬她，好好生活，年年去祭拜她。而不是像剛才那樣，拿著把小刀就想和錢婆去同歸於盡。”張天靈心裏鬆了口氣，能看出來王雪至少從那麼沉寂的狀態中出來了。
王雪點點頭，似乎是認同張天靈說的。下一刻，她回過神來，忽然感覺怎麼越不越對勁，心裏雖然還難受，但是卻沒有之前那種尋死覓活的感覺了。
“姐姐火化了的骨灰盒，還在錢婆的手裏。她是絕對不會輕易把姐姐的骨灰盒給我的。”王雪歎息一聲。
在大院生活了這麼久，她最清楚錢婆的為人，無利不起早。就算是骨灰盒，錢婆也不會輕易就給的。
“我向你保證，錢婆幾天之內就會把十萬和骨灰盒親自送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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