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在一番內心掙紮後,中島樹下得出結論。雖說他是中島家的族長,擁有絕對的權利,但是同樣肩上擔著的是巨大的責任,不能夠隨意任性妄為。
真的到了危機時刻,他難免會因為族人心生膽怯,做出投降的舉動。
織田僧人說的孤注一擲,他真的做不到。
中島樹下沉默著,織田僧人也不催,猙獰的表情再一次恢複到風輕雲淡的麵容,靜靜品著剛泡好的茶水。
兩人相當有默契的沉默著。
正當此時,一個黑衣壯漢行色匆匆朝著神廟裏跑了進來,走到桃樹下的時候,才緩慢腳步走到中島樹下身邊,耳語幾句。
“族長,中村那邊來消息了。”
“什麼消息,難不成是田野家那位老祖宗已經現身在中村家了?”
“不...不是...是關於少主的。中村那邊說少主和田野家那位老祖宗發生了衝突,在中村家門口被殺死。
是田野家那位老祖宗動的手。”
話音落下,剛拿起茶杯的中島樹下微微一愣,手裏小巧的茶杯瞬間炸裂開來,破裂的碎片劃出一道道傷口。
許久後,中島樹下才回過神來,有些迷茫的詢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黑衣壯漢遲疑片刻,說道:“中村家那邊來消息了,說是少主和田野家老祖宗發生了衝突,直接被殺死在門口。”
“嗯,你下去吧。”
語氣平淡的一句話,讓黑衣壯漢有些愣住,隨即輕聲離開桃樹下。
織田僧人看了一眼沉默不語,麵無表情的中島樹下,靜靜地品著茶。
對於中島樹下現在的狀態,他是最清楚不過。當初親眼站在門口目睹家族覆滅的他也曾經有過這樣的狀態。
死了?
唯一的血脈就這麼死了。
中島樹下心裏默念著這幾句話,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在他的預想裏,中島留下就是去參加中村家的晚宴,提前過去了。
至於和田野家那位發生衝突而身死的情況,是他沒有預料到的。可突然消息就這麼傳過來了,唯一的孩子死了。
是田野家那位動的手。
中島樹下放在大腿上的雙手不由自覺緊握起來,暴露出恐怖的青筋,內心油然而生一股滔天的怒火。
猛的抬頭看著織田僧人,中島樹下語氣平靜的說道:“大師,隻要您能夠出麵對付田野蒼,我們中島家的人將孤注一擲的協助你,絕不後退。”
“我就隻有一個要求,讓田野蒼為我的兒子陪葬。”
說到最後一句,中島樹下整個臉都開始猙獰起來。
“好好好,有你這句話就行了。有你們兩家人的協助,這次我有七成的信心將田野蒼擊殺。
實際上,從田野蒼現身滅我族的那一刻開始,我便明白總有一天會有人找上門來,要求共同對付他。
隻因為有他在,櫻國頂尖家族的位置永遠有他田野家的一席之地。甚至在某個時刻,櫻國也將在他的掌控下。
霸權之下,總會有人想要反抗。你們來尋求我幫忙,我同樣也在等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