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逸仙身體微微一抖,最近師弟可真是奇怪,金句頻出,讓人措手不及、防不勝防。
想他這麼一個溫潤如玉的大好青年,怎麼能成為一個一本正經說著情話的人呢,一點也不符合他清新脫俗的氣質。
正欲說教,那人卻將他放開了,誒?怎麼有種失落感?
我是不是太寂寞了,想他如花似玉的年紀,沒經曆過一場戀愛,接觸的還都是妖精鬼怪,唯一親切的大概就是師弟了,難道真的要去偶遇些人、排解一番?
“師兄,該走了”那少女聽他之言,回神向前走了,跟在他身後。
“竟然真的這般慘狀”血肉模糊、腐臭連連,這破敗的筒子樓內不少屍體,大多已是揚灰,還有些是骷髏白骨,眼前這具最為新鮮,應該就是流浪者口中那個人。
梅逸仙站在這具屍身旁,自顧說道,想他這麼多年見過不少血腥場麵,因此也不太震驚,隻是歎息這人時命不佳,就這樣暴屍慘死。
“想這樓內怨氣應很深重”白淩道,轉而看向梅逸仙,目光真誠“晚間師兄獨身前來,定多加小心,師兄若遇危險,定要叫小弟前來”
“知道了,師弟,我會小心的”這次到是少見的認真
“師兄知曉便好,我多說也無益”
“師弟你就安心做我的後盾吧”說著朝白淩眨眨眼
“嗯”
“走吧”
“好”白淩仍隻是淡淡的回應著,他要做的隻是在他需要之時給他幫助罷了。
焦黑的筒子樓內一股腐敗陳舊之味,有些地方還散發著些許的黑紫之氣,不時還會遭到攻擊,但這樣的分散勢力對於一個修煉有素的道士來說根本無甚影響。
在樓內探查好“勢”之所在,布置好初級陣法,隻待夜幕降臨。
今夜乃是十六,月華最盛,陰氣滋生,這樓內的怨氣已積攢了幾十年之久,怕不會錯過這索仇抱怨的好機會,隻待子時怨氣最盛之時將之收複。
***
此時已是戌時,小道士已經在那座燈火不落的大樓內了,當然這進樓的代價可不小,還動用了學校的名氣才謀得一個清潔工的工作,這年頭,清潔工也得也得要學曆,當然有些誇張。
最近這樓內氣氛緊張,嚴查進出人員,他最後隻得出示了身份證、學生證等一係列證件(當然是假的了,真的暴露了怎麼辦)才以清潔工的身份進到樓內。
這時間,加班的還在,因此比那日要更顯熱鬧一些,拿著拖把在走廊上走著,剛才那阿姨臨走時又將他嘮叨了一番
“誒呦,小姑娘能來這不錯呀,聽說學曆挺高?能幹活麼?看著這麼瘦……”
“你可得把這幾層都打掃了,廁所什麼的都得刷幹淨,能照清臉最好……”
“我可走了,剛才說的你都記清楚了?別來這一天就弄得不成樣子……”
算了,現在可是來幹正事兒的,得好好布置,可不能像昨天弄得那麼狼狽,雖然較高的樓層不許上去,可是目的就在此,怎能放棄?
斂下腳步聲響,看四下無人,便朝著那高層的地方去了,走廊盡頭的房間大門緊閉中仍散發著少許光亮,此時看來竟有種肅穆空曠。
現在已經8點,那些怨靈也許正在聚集,他白天布置的陣法,估計也隻能阻攔一會兒,起不上什麼舉足輕重的作用,雖然他也沒打算讓它起多大作用,但也要這邊能夠應付。
會議室之中坐著公司的高層,他們的形容似是有些疲憊,其中一人臉上更是顯現出微微懼意,他的身體也微不可察地抖著,氣氛一度沉寂……
忽地,大門被打開,一個身著道袍的年輕人出現在眾人眼前,他一頭俏皮短發,衣袂微拂。
眾人皆是一愣,隨即隻聽見那人說道“我可以幫你們出去那團亂氣”
在座眾人大多是年過半百的老人精,怎麼會聽一個黃毛小子在這兒亂叫,不過倒也沒有表現得太過仇視
“你怎麼幫?”其中一人說道
“這個”他的手中拿著一份資料,扔給桌上的人,又道“看一下吧”
有人不屑,有人嗤鼻,但還是有人拿起桌上的資料來看,那人麵色忽的凝重起來,厲聲質問道
“這個你是從哪裏弄來的?是誰派你來的?”那是一份名單——死難者名單,是五十年前一場意外中喪生的人的名單,而這個質問的人正是這家公司的第二代繼承人。
“你別管我從哪裏弄來的,但是目前我對你們是有利的,我可以幫你們壓製住那些怨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