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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睡醒了何大山還在想著陳敏的問題。他把這情況和幾個兄弟夥一說,大家開始是羨慕他走桃花運了,最後是打擊他,叫他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對方主動給他打電話,肯定是因為陳大福在身邊督促的結果。要是對方真的在意他,為何這下午都沒有再打個電話,發個短信呢?何大山想想也對,隨即自嘲的搖搖頭繼續睡覺去了。

時間飛快的流逝著,半個月後村兩委換屆選舉開始了。因為何大山是村上大學生的緣故,被鎮政府抽調去了別的村督促選舉。等那村選舉完畢,他回到鎮上,湖北笑著恭喜他,說看不出來,他竟然才來這麼點時間就當上村上的主任了。何大山知道,這家夥就是被抽調去他們村督促選舉的人,他滿臉不解的問,怎麼回事,少開玩笑。我選村主任,我自己都不知道麼?我有這個資格嗎?我們都是一樣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湖北笑道,反正事實已經存在,你很快就會知道。你還是趕快想在什麼地方請客吧。記住了,我們幾個都想去縣城豬圈火鍋吃一頓,你趕緊把錢準備好,如果不夠,我們先借給你。

何大山很鬱悶,想找個人問問吧,有不大好開口。他便決定自己去村上看看。等他打摩的到了村口,卻發現小賣部門口圍了很多老百姓,看那症狀,好像有人過世。何大山腦海裏頓時閃過一個不妙的感覺,難道陳大福過世了?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何大山自己都不知道,總之,以前也出現過這樣的感覺,每次的感覺都是真的。

當他走過去一看,果然看見陳大福的老伴金翠,他的女兒陳敏都在哭,而陳大福的兩個兒子也悲傷的在忙碌著。事實勝於雄辯,陳大福真的走了。何大山不知道怎麼的,感覺內心有點空蕩蕩的感覺。他走過去安慰了老人幾句,說了節哀的話,然後去登記的地方遞上了一份份子錢。之後他就默默地順著國道線走了。走了也不知道多少路程,何大山仿佛聽見背後有個女子在喊他,聽那聲音好像是陳敏的聲音,好像在喊著,大山,何大山,我父親留有書信給你。但何大山並沒有停下腳步,而是默默地繼續走著,他腦海裏閃現的全是陳大福的表情。他蒼老的麵孔,多像自己的父親,何大山流下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