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風聲在耳邊呼嘯而過,拉著他的少年側顏像極了秦衍,那個後來一直在保護他的秦衍。可能因為這個原因,他現在對於紀戎也有點放鬆。
“真不管祁奉了?”
“不管了,反正死不了。”紀戎帶著笑意的聲音在風裏傳來有點失真,“這麼關心他?”
“沒有。”
“等這次回來,就讓祁奉回去。”紀戎說,“他待得時間夠久了。”他下意識地忽略了,謝燭也是寄宿者之一。
“好啊。”謝燭很是讚成,祁奉掌握著他身份的秘密,在紀戎眼前晃來晃去的確讓人膽戰心驚,如果回去可能就沒事了。
紀戎停下來看他:“祁奉離開,你挺開心?”
“還行,”謝燭實話實說,“不太喜歡他。”
“那你喜歡誰?”紀戎自然而然地接話。
他的臉和秦衍的重疊,模糊地印在一起。謝燭鬼使神差地說:“……你。”
“……”
“……”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紀戎突然摸了一下他的下眼眶,好像剛才的話題沒有發生過:“昨天沒睡好?”
都有黑眼圈了。淡淡的黛色覆了薄薄一層,好像給他上了一層妖異的妝,他臉上的色彩驚心動魄。
紀戎的視線掠過他淺色的眉眼和深色的唇角,心底突然浮出奇怪感覺。
那是一種酸脹的、陌生的感覺。
為了掩飾這種感覺,他加快了腳步,同時道:“到家了。”
等謝燭洗完澡又吃了點東西,祁奉才回來。他出了很多汗,整個人簡直可以用狼狽來形容。
“沒受傷吧?”
“沒有,”祁奉喘著氣:“也沒有感染。”
“那就行,”紀戎示意他坐下來,“先商量個事兒。”
“什麼事?”祁奉一屁股坐下來,“我還要洗澡,快點說。”
“那我就簡單說了,祁奉——,你該回去了。”
“……什麼意思?”原本粗重的呼吸聲沒有了,祁奉感覺原本的熱汗一下子變成了冷的,凍得他難受:“你說什麼?”
“祁奉,你本來就是借住一段時間,”紀戎闡明道理,“你家又不是沒地方住。”
“是謝燭讓我走的嗎?”祁奉的目光轉向紀戎背後的謝燭,一字一句道。
紀戎:“不是。”
祁奉笑了,“行,”他答應得很爽快,爽快到不正常:“我今天晚上就走。”
“說定了,以後有什麼事再過來就行。”紀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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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行李用不了多長時間,更何況祁奉也沒帶什麼東西,不到二十分鍾,祁奉就收拾好了一切。
謝燭和紀戎在門口送他回去,祁奉神色淡淡,也沒有看謝燭,好像已經接受了要離開的事實。
“走了。”祁奉說。
雖然這麼說有點不太好,但是祁奉離開後,謝燭著實鬆了口氣。
祁奉離開後,謝燭就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間,期間隻有一次去了走廊盡頭的衛生間洗漱。
他在走廊上往回走,沒有開燈,隻有房間裏的白熾燈光從門縫裏漏出來,他推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