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兄你說什麼？”
“北魏兩代女帝？”
葉輕舟搖晃著懷裏奄奄一息的徐朗華。
連忙追問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徐朗華的嘴角溢出的鮮血格外的刺眼。
“咳咳，葉兄你還不明白嗎？”
“先皇當初在彌留之際，就隻有我和攝政王侍奉在側，其實先皇的身體還沒有到油盡燈枯的地步。”
“但那時候為了改變我徐家為他人做嫁衣的宿命，我和攝政王聯手送走了先皇，咳咳……”
從徐朗華嘴裏冒出來的鮮血已經變成了黑色的血沫，將葉輕舟那身華貴的衣裳染得肮髒不堪。
“陛下的身體也不怎麼好吧？”
徐朗華咳嗽了兩聲，還是忍不住輕聲笑道：
“陛下的性子太著急，蕭寒的死對她的打擊很大，隻怕也熬不了多久了，再加上咒術的不斷消磨……”
“咳咳……”
葉輕舟聽著徐朗華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都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才好了，他現在連半點對徐朗華的憐憫都沒有了，完全不知道徐朗華為什麼要做得這麼絕。
“徐朗華，先帝帶你不薄！”
“你怎麼就非要置人於死地呢？”
“難道，就僅僅為了扭轉徐家千百年來的宿命？”
葉輕舟是無法理解徐朗華內心真實想法的。
先帝蘇念和徐朗華可以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關係，最後卻走到了這種無法改變且自相殘殺的地步。
實在是讓葉輕舟很難理解。
“葉兄……”
“沒有出生在徐家，你是不會懂得那種感覺的。”
“徐家雖然看著風光無限，但這其實就是對徐家子孫後代的枷鎖，徐家嫡子必入北魏宮廷，你知道這種身不由己的感受嗎？”
“而且令人感到諷刺的事，徐家嫡子就算是在北魏宮廷裏享受了無盡榮光以後，也不會得到什麼好下場。”m.X520xs.Com
徐朗華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
“太鳳太後已經算是徐家活得最長的嫡係了，我原以為太鳳太後謹慎小心些就行了，沒想到還是不得善終。”
“至於我的下場，葉兄你也看到了……”
徐朗華咳嗽了兩聲，側頭眺望著錦繡宮所在的方向，說話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曠遠。
“徐錦年那孩子的下場，終究也會變得非常淒慘的，小小年紀就被陛下囚禁在錦繡宮中，不得外出。”
“而且我聽說徐錦年這兩天身體也不怎麼好的樣子，多半是挺不過這個冬天了……”
葉輕舟瞧著徐朗華處於彌留之際的虛弱模樣，盡管心情複雜到了極致，也不好再去責備徐朗華些什麼。
蘇綰的身體是被徐錦年種下了咒術的，這件事情葉輕舟心裏也很清楚，所以葉輕舟也知道蘇綰命不久矣了。
盡管他內心有千般不舍，都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因為，北魏的江山還需要守護。
他就算再怎麼困難，都不能倒下！
“哎……事情終究會過去的。”
徐朗華張了張嘴，輕聲說道：
“是啊，事情都會過去的。”
“葉兄，我知道這輩子做了很多的錯事，但徐家的眾人是非常無辜的，我希望你們不要因此而苛責徐家的機關師，他們都是政治和權力鬥爭的犧牲品。”
“陛下的雙手已經沾染著太多的鮮血了，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不要將徐家趕盡殺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