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清斟酌著用詞如何減少驚嚇,給幼熙形容了下:“一個黑眼珠的會動的帥哥。”

【叮,請玩家桑幼熙在新房中渡過一夜。】係統。

屋內香燭燃燒,氣味很濃,幼熙不小心打了兩個噴嚏。

床上的徐少成漆黑的眼珠對準了靠在門上的幼熙,蓋頭不僅遮掩視線還礙事,幼熙扯下蓋頭捂住口鼻,漂亮的杏眼倏然瞪大,感覺自己受到了欺騙。

神特麼黑眼珠會動的帥哥,女神怕是對帥這個詞有什麼誤解。哢,新郎又動了下,就像上了發條的木偶,臉上覆著的霜粉撲簌簌往下掉,右邊的臉頰爛了一塊啪嗒掉下來。

會動、黑眼珠、臉腐爛這是怪病還是死了?

屋內布置得非常喜慶,但主光燈都被拆卸,隻靠蠟燭照明,顯得鬼氣森森。鬼怪之類的幼熙見得多了,起初的那點恐懼被憤怒壓下,這會兒發現那少爺頂多隻能動動脖子、眼珠,隨即放下蓋頭繞到桌子的另一邊坐下。

紅木圓桌上放了杯子和茶水,也隻能看不能喝,幼熙拿起茶壺倒水,徐少成的眼睛也隨之而動,以幼熙的這個角度能夠看到他的背後似乎放了什麼用於支撐的東西,聯想之前偷聽到的這個少爺從小身體不好,這是癱瘓了嗎?

“哎,你是人是鬼?”幼熙杵著下巴問。

徐少成定定地望著少女,沒有回應。

這是啞巴了還是不能說話?年紀看起來和她不相上下年紀輕輕的活得不人不鬼的。

“點頭會吧?”幼熙豎起食指:“是鬼你就點頭,是人你就搖頭,這個總會吧?”

幼熙也不知道對方有沒有聽懂,徐少成依舊沒有反應。

其實是人是鬼對她來說都沒有什麼區別,確定對方不能動之後,幼熙打了個哈欠,渡過一夜的任務還是能夠完成的。香燭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製成的有股藏香,聞多了幼熙頭有些發昏,睡衣漫上來,她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半晌,床傳來骨骼擰動的聲音,徐少成緩慢地站起了身,肩膀如果脫臼了般聳拉著,僵硬的腳邁出了一步,兩步,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長袍之下是一雙黑色的皮鞋,門外守門的人聽到腳步聲嚇得大氣都不敢出捏緊了符咒暗自祈禱著。

皮鞋停在桌子邊,聳拉的小臂抬起來懸在幼熙頭頂上方,不知是要觸摸還是要偷襲,嘩啦、嘩啦,手臂掃過桌麵,茶杯、茶壺掉在地上碎得粉碎,幼熙在睡夢中皺了皺眉頭沒醒。

皮鞋轉了個方向移向陳列架上的花瓶、古董,守門的女仆們驚叫著跑開,邊跑邊哭喊:“夫人、夫人、老爺不好了,少爺又在發火了!”

“他不喜歡,不喜歡這個新娘!”

幼熙被聲響吵醒,一睜眼屋子裏直杵杵地站了個人,頭顱和胳膊僵硬地聳拉著,怨氣肉眼可見地往外冒!屋子裏滿地都是碎片,一股寒意躥上頭皮,幼熙心底發毛,恐懼直觀地表現在臉上,這鬼能動!

鬼的臉緩慢地抬起,漆黑的眼眶凹陷下去變成兩個黑洞,右半張臉臉皮掉得差不多了露出黑紅的血肉和慘白的骨頭,嘴角咧到耳際,血液染紅了白牙,鬼張開口發出尖銳的嚎叫,腐爛的舌頭掉出來。

幼熙指尖發顫,身體變得有些沉重,她使勁地咬破舌尖,疼痛讓她大腦清明了些許,四肢才重新調動起來。

她拿出兩張符紙,符紙遇到怨氣滋滋冒起火花,男鬼往後退了一步,幼熙咬著舌尖,兩手拿符逼迫鬼退到床邊,係統出品,還是能有保障的,幼熙在床的兩側各貼了一張符咒,掀起嫁衣的一角,內裏貼滿了符紙,鬼的臉扭曲了一下。

從嫁衣內側取下幾張符紙把床的四周都貼上,鬼被完全限製住,幼熙接連打了一串哈欠踩著滿地的碎片回到桌子出,頭腦逐漸發沉,她意識到不對勁以為是鬼的怨氣導致的埋怨地瞪了鬼一眼。

“你別鬧,我不是故意要打擾你,你安分地呆著,我就不會傷害你。”隨即又要趴下。

男鬼的麵容變得猙獰,臉皮完全剝落,嗓子眼裏發出怪叫,幼熙堵住耳朵,真是吵鬧,很快睡過去。

江時清這邊出了點意外,有個主播試圖撬開籠子上的鎖逃跑被頭套男們發現拽住頭發拖出去就在籠子外麵施以暴行,不顧女主播的求饒拳打腳踢、鞭子鞭撻開衣服在白皙的皮膚留下深深的血痕,一聲又一聲,直把主播抽了動彈不得。

這些人下手完全沒有顧慮,非常重,本就被抽了大罐血的女主播連反抗都做不到逐漸沒了聲息,其他的主播們捂著嘴有的別過頭去,有的捂住耳朵,有的把頭埋入胳膊中,細小的抽噎聲不時響起。

頭套男蹲下身探了探女主播的鼻息,嫌棄地拍了拍手:“真是沒趣,沒打幾下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