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瑰一路被追,他快速回憶著看到的醫院平麵圖在走廊裏來回竄動發現一樓走廊的盡頭沒有檔案室又或者是走廊變長了。身後是兩個窮追不舍的釣魚佬,許瑰跑著跑著忽然聽到了流水聲,他環顧一周,牆體上溢出了水流且他足下也積了水。

短短幾秒的功夫整個走廊都被水淹沒,前方的走廊忽然出現一條碩大的魚頭直徑超過兩米,嗅到人的味道後,粗而有勁的尾巴一擺,肥大的身軀靈活地甩了進來。

與此同時許瑰的腰部一緊,他低頭一看細密的魚線纏住了他的腰,他用傷害值5000多的匕首砍都砍不斷。他猜測魚線應該是一種道具,許瑰回想起兩個釣魚佬談話的內容:【鯊魚要用幾米的魚線才能釣起來。】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這魚線該不會是能釣起鯊魚的那種吧!

那他是被當做餌料了!

水中呼吸本就費勁兒還有凶猛的鯊魚,掉在‘魚缸’裏的許瑰往來的方向遊差點遊進一隻抹香鯨的口中!

水窪之上兩條魚線糾纏在一起,方叔捋了把胡子戲謔地笑道:“今兒個肯定我贏,我要用他釣抹香鯨。”

王叔不服:“切,鯨魚除了大能幹啥,要釣就釣巨齒鯊,魚線我都準備好了!”說著拿出一根新的釣魚竿,小拇指粗的魚線沒入水窪中。

啊啊啊!!!女孩尖銳的慘叫聲響起,兩老頭對視一眼,王叔了然道:“我說怎麼今天阿僑沒來唱戲,他昨日哼的《牡丹亭》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喲,這回不怕他把你的魚唱跑了?”

“你這人真是庸俗!能不能好好說話!”

“我怎麼就不能好好說話了!”

兩人說著說著又吵起來,這一幕在牆角下男人的畫紙上成形,鉛筆在紙張上快速劃過留下的線卻是五顏六色的,沒一會兒爭得麵紅耳赤的兩個釣魚佬躍然紙上,長長的魚線高高拋起,蔚藍的水麵之下體型巨大的巨齒鯊和抹香鯨正要咬餌,一抹血色在水中暈染開...

簌簌簌...

草叢無風自搖,一道矯健的身影從荒草中跳出來,凜凜長刀揮向作畫者,畫家依舊低頭作畫,淩亂的長發下琥珀色的瞳孔專注地盯著畫紙。

江淮的刀落下瞄準的不是男人的後心而是手中的紙,他觀察男人有一會兒了,新發現的規則寫著:【精神病院法則5:不要讓藝術家畫完一幅畫。】倏然男人往回翻動了畫紙,江淮隻看到一片燦爛的紅,長刀連帶著整個人都被吸入了畫中。

等他落定時已經身處一片花海中,每朵花都各不相同,觸感如紙卻栩栩如生,遠處有片山坡,一輪紅日把天邊渲染成橘紅色霞光萬丈。㊣ωWW.メ伍2⓪メS.С○м҈

【深淵係統】:“一筆一畫一世界,歡迎玩家來到【黎爾曼的畫中世界】,玩家現在所處的世界為【烏托邦的太陽】,請玩家在觀看3次日落之後盡快逃出畫中世界。否則玩家將會被同化成紙片人。”

江淮望著花海陷入了沉默,這明顯適合許瑰那種喜歡破密人,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畫家翻過另一頁畫紙,畫上是一片茫茫雪色,灰白色的天空,灰白色的地麵,大雪紛飛中一個披著鬥篷的女人緩慢地行走著,留下的足跡很快被雪花覆蓋。畫的右側題名為【風雪夜歸人】。

琥珀色的眸子停留在題名上,似乎陷入了某場回憶中。

...

江時清走到左側走廊的盡頭,隔壁的房門突然被推開,一個頭發淩亂,胡子拉碴的男人背著灰綠色的背包,胳肢窩裏夾著畫板擠出了門框看到江時清琥珀色的眸子亮了亮。

“又要出遠門?”江時清問。

黎爾曼點頭把畫架放到牆角調轉了背包翻出一本畫冊遞給江時清。

“我沒手拿。”江時清示意兩手提著的卷粉,黎爾曼聳拉著眉眼翻開了畫冊,一片雪色映入眼簾。

“哇偶,你見過雪了,真漂亮!看起來很冷的樣子,堆雪人了嗎?打雪戰了嗎?”女孩興奮地一連問,黎爾曼勾起的嘴角緩慢拉下。江時清一看就知道對方沒玩過估計是看到雪找了個地方就開始畫了。

“下次吧,等我有空了一起去北方看雪堆雪人。”

黎爾曼:“下次是什麼時候?”

“等你畫完這本書。”江時清說了和精神病院裏一樣的話。她現在覺得有些懵,戲子阿僑、喜歡釣魚的王叔、畫家黎爾曼都是二院的病友怎麼會出現在她家周圍?終究是夢,一點邏輯都不講。

黎爾曼點頭,想送的畫冊沒送出去但得了允諾重新拿起畫架出發了。

江時清站在家門口前,一路上歸心似箭迫切地想見到媽媽和姐姐,雖然清楚地知道是在夢裏,但真隻有一門之隔了卻局促了。記憶已經揉碎,姐姐和媽媽的印記除了海倫的隻剩下寥寥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