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太激動了,她猛的捂後腦,疼得牙齒發顫。
景徹寒上前兩步,發現她傷口開始流血,應該是扯傷了線,立刻按了鈴,手迅速摟著她的肩膀:“冷靜點,不要激動,醫生馬上就來。”
成雪鼻子發酸,整個人縮進他的懷裏,仿佛這樣,才能得到這僅剩的安全感:“別走,我怕,陪著我好不好,就當是,就當是可憐我。”
她說的這麼卑微,誰會拒絕?
喬思看著醫生護士從她身邊走過,急匆匆的跑進病房。
裏麵,一陣兵荒馬亂,女人的吃痛聲,男人的安慰聲,醫生護士的緊急處理聲,不絕於耳。
腳下仿佛一下開始發虛,喬思慢慢的往回走,走出了醫院,走出了車站,還在走。
她走得很慢,好像不知道要去哪兒,這麼走走,或許能讓她清醒點。
沒一會兒,她手機響了,鈴聲大得周圍的路人,都在看她。
手機鈴響了又響,不斷的響。
終於,她像是被驚醒了,緩緩站住,手指,摸出了電話。
沒看來電顯示,她接起:“喂。”
“上車。”那頭,是男人冷硬的聲音。
她愣了一下,轉頭去看,就看到馬路邊,一輛黑色的捷豹,正停在那兒,從她的角度,能朦朧的看到駕駛座的男人,可光線的折射,讓她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能看到簡單的輪廓。
但是她認出來了,那個人,就是景徹寒。
她捏著電話,想到剛才他在病房裏那麼擔心的摸樣,還有他聽信成雪的話,竟然真的為了她不報警,而陪著她,她心一抽一抽的疼。㊣ωWW.メ伍2⓪メS.С○м҈
沒有掛手機,也沒上車,她繼續往前走。
捷豹亦步亦履的跟著,聽筒拿頭,男人的聲音,又重了幾分:“上車!”
他接連喊了好幾聲,她終於停下,闔上手機,卻是看到了後麵有輛出租車開了,頭一埋,上了出租車。
捷豹裏的男人狠狠的捏住方向盤,向來不露喜惡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慌張。
他跟著那輛計程車,尾隨不停。
她回到了公司,他追了下去,她進了電梯,他追了上去,她在十三樓停下,他一出電梯,便對上整個項目組成員的錯愕目光,他目光陰冷,斥了一聲:“都出去。”
所有人都退走,電腦也沒關,電話也匆匆掛了。
闔上大門,男人步步緊逼,走到那正抱著背包,縮在椅子上的女人身邊,伸手,箍住她的下顎,想讓她看著自己。
喬思毛一炸,揮手打開他的手。
她抬起頭,那雙眼睛是紅的,就這麼瞪著他,不置一詞,卻咬緊牙關。
他冷眸對著她,有點疲憊。
“你信?”他說的是她在病房外聽到的話。
喬思看著他,覺得現在的問題,重點絕對不是她信不信。
“那我說我沒推她,你信嗎?”她豁然起身,身子盡管矮,卻努力直視他:“我推她幹什麼?她做了什麼嗎?這邏輯通嗎?”
她眼睛越來越紅,眼淚已經快掉下來了,不是傷心,是委屈,別人不信任的委屈。尤其那個別人,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