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語,嘴唇抿著,半晌說:“延遲。”
喬思覺得他很不對勁,哪有為了陪她去個工地,還特地延遲會議的。
她盯著他,心裏估算著,是問呢,還是不問呢,問了,可能得不到答案,不問呢,心裏又太糾結了。
思考讓她變得沉默,車廂裏,安靜下來。
過了一會兒,喬思的手機響了,是張力的電話,說他已經開著公司車,到門口了,問她在哪裏。
她說馬上出來,掛了電話,又看著景徹寒:“我不知道你到底怎麼了,你不想說我也不問,但是景總,工地我必須去,這是我的工作。”說著,她又去開門。
下了車,她回頭看了一眼,他坐在駕駛座,眉頭緊蹙的看著她,滿臉不悅。
她聳聳肩,不看了,轉頭跑出了停車場,往大門口去。
直到她小小的身影不見,景徹寒才麵色漆黑的撥通了一組電話。
蕭婷很緊張,已經兩天了,她躲出來以後,就一直一個人,她知道有人跟蹤她,並且跟蹤的時間還並不短,連續半個月,她不斷地把人放出來,就在三天前,人已經全部安排出來了,但是有人告訴她,她被監視了。
她當時很害怕,想去看守房再找表姐商量,畢竟有人能遞出這樣的消息給她,無論她有沒有被人監視,但已經有另外的人,知道這件事了。
那天晚上,她沒睡好,一直在想,自己做的這些事,到底值不值得,平白無故的就開始犯法,中間連個過度都沒有。
她知道自己和表姐已經是套在一起了,就算想拆也拆不開了,她心裏突然開始怨,那個人沒告訴她,監視她的人是誰,但是她下意識的覺得,就是景徹寒,那個男人的本事,她不敢去挑釁。
而若不是表姐,她不會去招惹這個男人,也不會落到現在這個有家歸不得的地步。
第二天,她去了看守房,表姐似乎已經是誰在幫她了,很開心的說,這次的事,肯定會成,還讓她最近幾天,盡量躲著,不要露麵。
躲著,怎麼躲?
她簡直快到了杯弓蛇影的地步,看誰都像要問題,周圍的人,好像個個都要傷害她。
她知道自己心裏壓力太大了,這是個她從沒接觸過的世界,太危險了,必須步步為營,稍微行差踏錯,後果可能就是毀滅。
之後,她就跑了,鑽進了人最多的酒吧裏,混在人群裏,偷偷跑走。
她不知道那些人有沒有發現她,她坐上車,就到了郊區事先租好的房子。
想到這裏,她縮了縮腳,看著車窗外流過的夜景,心裏始終緊著。
她在一輛公交車上,這是往市中心開的車,她剛從郊區回來,在那裏躲了兩天,她已經不行了,身上很多東西都沒帶,而且那附近很多流民,她一個妙齡少女在那種地方,更加不安全。
她已經在網上訂了一家旅店,地點選的很好,雖然在市中心,但是離步行街比較遠,車子很難到的地方,她偷偷住在那兒,應該也不會有人發現。
現在已經八點了,今天是個陰雨天,外麵有點冷。
她下了車,縮著身子,將棒球帽簷壓低了些,遮住自己的五官,不懂聲色的潛入人群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