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台上,堆積著大量的瓷器碎片,有的碎片隻有黃豆大小,需要用鑷子才能夾起來。
瓷器碎成這樣,蕭雲舒也有十足的信心將它們修補完整。
她打開工具箱,取出各種專業工具,專心致誌的修補瓷器。
這是個細致活,需要全神貫注不受打擾。因此,蕭雲舒一開始工作,那幾個考古隊員就自覺的退出房間,免得影響她。
蕭雲舒的外公蕭風逸,是個滿腹詩書,博古通今大才子,當年靠著一隻生花妙筆寫書繪畫,賺取了幾個億的稿費。
蕭雲舒自小在他身邊長大,受他的影響,她對古典文化也特別喜歡,修補瓷器這種使古典文明重新煥發光彩的工作,蕭雲舒尤為鍾愛。
每次修補瓷器,蕭雲舒總是沉醉其中,一連工作數小時都不覺得疲倦。
這次依舊如此,修補工作一開始,蕭雲舒就做的停不下來,達到忘乎所以的地步,連手機響了很多遍都沒聽見。
“在你家等不到你,打電話你又不接。我隻好在茫茫人海中感應你的位置,沒想到,你竟然在這。”
驟然響起的說話聲,將蕭雲舒從沉醉狀態驚醒。
她抬頭看見靳北宸頎長英挺的身影佇立在眼前,情不自禁的“啊”了一聲,手裏拿著的一塊碎片倏然落地……
靳北宸對她微微搖頭:“你叫什麼,我又不是來偷文物。”
在碎片即將沾到地麵的瞬間,靳北宸手掌一轉,那塊碎片迅速飛到他手心裏。
“好不容易才粘好,要是打碎了,你肯定得揍死我。”靳北宸將碎片舉到眼前,讚歎說:“原本裂的粉身碎骨,經你這巧手一修補,複原得天衣無縫,我老婆咋就這麼心靈手巧呢?”
“還給我!”蕭雲舒搶回碎片,腦子裏思索著她該如何對靳北宸解釋,她為何會身在這裏,還做著這麼專業的工作。
想了幾個理由,蕭雲舒都覺得不妥,索性實言相告:“靳北宸,你不要告訴別人,我會這門手藝。”㊣ωWW.メ伍2⓪メS.С○м҈
靳北宸眼眸含笑的看著她,“你想玩深藏不露的招數?”
蕭雲舒繼續拚接碎片:“我不想韓嘉慧他們知道,我的這個隱藏身份。”
靳北宸嘴邊的笑意加深:“嗬,如果那對母女知道,他們鄙夷輕視的窮丫頭,竟然是個水平非凡的大師,還是考古界泰鬥的坐上賓,不知會不會驚掉下巴。”
他倆在說著韓嘉慧母女,這對母女也在議論蕭雲舒。
蕭雲舒招呼都沒打就從公司離開,大晚上也不回家,打她手機她也不接電話,趙安俊認定,她又去外麵鬼混了。
“氣死我了,真氣死我了!”趙安俊火冒三丈,“從她回來到現在,接二連三的惹我生氣,這丫頭真不懂事,跟她親媽一樣招人煩。”
“我看她是去做那種營生換錢了,”趙雪琪趁機說壞話,“爸爸你看,你給她工作機會她不珍惜,扣她工資她也不當回事,肯定是靠著做那種營生換錢。”
趙安俊沒出聲,趙雪琪的話,他覺得有幾分道理。
保姆秦嫂抱著一疊晾幹的衣服走向衣帽間,趙安俊突然叫住她:“秦嫂,你站住,我問你個事。昨天晚上,威力是怎麼衝進來的?”
秦嫂戰戰兢兢地回答:“我也不知怎麼回事,那時我聽見它亂叫,就去狗舍看情況。剛打開門,它就掙脫鐵鏈衝出狗舍,直接往客廳裏跑,再竄上了二樓!”
“你老實交代,”韓嘉慧像審犯人似的問,“威力平時溫馴得很,從來沒有發瘋。是不是你給它吃了什麼含寄生蟲的生肉,它才神經錯亂的。”
秦嫂連連搖頭:“沒有,我一直都是給它喂熟肉,從沒給它吃過生肉。”
“你撒謊!”韓嘉慧豁然站起,“威力都發瘋你還不老實交代,想進局子裏嗎?”
“你冷靜,”趙安俊將她拉進沙發裏坐下,“我覺得,有可能那女人的鬼魂作祟,她附體到威力身上了。”
韓嘉慧毛骨悚然:“你別嚇我,我膽小。”
“不怕不怕,”趙安俊安撫她,“她能興妖作怪,我們就能降妖除魔。明天我請個道士來家,收了她的鬼魂。”
說幹就幹,第二天,趙安俊在朋友的引薦下,找到一個“法力高強”的得道高僧。
高僧來家裏擺下香案,上躥下跳的胡鬧一陣,便對趙安俊說:“鬼魂已被我收服,請施主重金相謝。”
當天晚上,趙安俊在女兒房間裏睡了一夜,並沒看見“穿旗袍的女人”。
沒看見鬼,他對高僧說的話深信不疑。
他告訴趙雪琪:“琪琪,家裏再不會鬧鬼了,以後,你可以睡你自己的房間。”
如果趙安俊知道他沒“見鬼”的原因,估計會氣得大罵高僧是騙子。
當然不是高僧做法的緣故,而是因為那個投影儀……沒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