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陪你一起找，行了吧。”孟芷嫣揉了揉自己的肩頭，沒好氣地說。
一旁的赤金獸發出呼嚕嚕的呼嚕聲，翻了個身，四腳朝天，還沒有醒來。
離難與孟芷嫣又在赤塔中待了幾日，終於有一天，離難找到了一本古籍。
“不死河中有一奇洞，相傳為我妖族上古大妖偶然所得，未免生靈誤入，大妖以天生牙結界阻隔。”
“天生牙結界，乃大妖焊華所創，焊華死後，妖界再無力量相當之妖族降生，故結界無人可破。”
“然則，若有力量相當於四界至尊如天帝、魔尊、妖帝、冥王者，願散其靈力於不死河，或可破天生牙結界。”
那是一本妖族先人所著之書。孟芷嫣湊過來看了一眼，指著上頭龍飛鳳舞的字說：“這好像就是寫類妖雜談的先祖。”
那麼多日以來，離難第一次發出真心的笑意。
“看來你們這位妖族先輩，所知甚多。”話畢，離難便往外走去。
“等等，你等等。”
孟芷嫣一步竄到離難跟前，張開雙臂攔住了他。
“我們再找找，也許還有別的辦法，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散去靈力，屆時還來不及回魔族，想必就已經沒命了！”喵喵尒説
“讓開。”離難看著孟芷嫣，眼神堅定。
“本座是要活著見小包子的。”
“帶上吾。”
赤金獸的聲音突然傳來，也許是因為結契的主人不在身邊，它這幾日大多數時間都在沉睡。
“你要是成功救出那小丫頭，吾的妖力就會恢複，屆時能及時為你療傷。”
不死河邊
離難孤身而立，孟芷嫣與赤金獸遠遠站著。
他左手纏裹的紗布已經被拆掉，血肉模糊，掌心幾乎爛出一個大洞的手暴露在外。
隻見他仰起頭，周身飄浮出星星點點如螢火蟲般的火星。
星星火點越來越多，成群結隊般往不死河麵湧去，最後消失在河麵上。
“那些都是他的魔息，這小子倒是個癡情種。”赤金獸扇了扇小金翅膀，歎息道。
離難的身體漸漸開始搖晃，他徒然睜開眼睛，雙手結起魔印，轟然往不死河蓋去。
霎那間河麵掀起滔天巨浪。
離難一個踉蹌，彎下腰來，捂住胸口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
他就這麼定定地望著河麵，口中噴出一嘴鮮血。
巨浪過後，河麵寂靜，再不起波瀾。
離難靜靜看著，眼中的悲傷開始彌漫開來。他再也支撐不住，腿一軟，跪倒在了河邊。
“不……不行嗎？”
就在這一刻，平靜的河麵中心突然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漩渦，漸漸的，漩渦越來越大，越來越深，幾乎占據了整個河麵。
汝清清在不死河夾縫中待了很久，這個地方除了那個時空裂縫外什麼也沒有，隻有虛無。
所以她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不知道外麵究竟過了多久。
她隻是發現自己漸漸開始喜歡回憶。
她自己從有記憶以來的回憶都想了一遍，她有很多時間，可以細細想、慢慢想。
可即便如此，到最後她還是發現可以回憶的，她都已經回憶過了。
於是她不得不開始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