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身看著姑娘有些麵善，不知在哪見過？”
骨婆一路上都沉默不語，一直到快進月升殿的時候才對汝清清問道。
“您一定記錯了，您不可能見過我的。”汝清清低頭淺笑。
骨婆又打量了汝清清幾眼，低下了頭。
走到月升殿大門時候了，她突然停下了腳步，清澈的眼睛中閃過無數思緒，看向汝清清的眼神複雜。
“姑娘，也許我們並不是在這個世界見過，而是在一個充滿骸骨血肉，又滿是虛無的虛幻世界裏有過一麵之緣。”
汝清清笑著搖了搖頭，正要說是骨婆記錯了，卻突然怔了怔。
虛幻卻又有骸骨與血肉的世界？不就是林月舒帶她去的那個地方嗎？
汝清清正要急急發問，骨婆卻已經踏入了月升殿。
月升殿中，冥王冥落與清研的婚禮儀式還沒有完成，天帝的斷情劍與冥落的衡月笛正在大殿半空中對峙。
“你是誰？為何冥王說老身應該出來見見你？”
所有人都轉頭看向骨婆，包括背手而立，白衣翩翩的天帝白亓。
天帝白亓眉頭微皺，看向骨婆的眼神充滿不屑。
“你是何人？本座與你從未相識。”
骨婆也有些茫然，將眼神投向攬著清研的冥王冥落。
冥落並不言語，隻收了衡月笛，望了望天帝白亓，又看了眼跟在天帝身後的重櫻，嘲諷地笑了笑。
天帝白亓見狀眉頭輕皺。
“冥落，你找來這無謂的人來做什麼，今日我隻想重聚天理命鍾。”
他看也沒看骨婆，便向冥落說道。
“天帝，你今日為何如此匆忙非要修複天理命鍾，你自己心知肚明。”
清研清冷的聲音傳來。
“我乃天地初立時的一顆頑石，大道予我一雙看清世人命運的眼睛，賜我一口敲響世人命魂之聲的石鍾，如今我將這兩樣東西都還歸於天地之間，除了大道本身，誰也不能阻我。”
“至於天帝你心中所想，其實根本不用天理命鍾。你想敲響命鍾還魂於某人，可那個人本就沒有死。”
天帝白亓臉色一變，看向清研的眼神極度陰沉。
“本座親手殺的她，她怎會沒死？”
“那你究竟是希望她死了？還是活著？”清研反問道。
“活人我可以還你一個，死人你踏遍四界也絕不會找到。”m.X520xs.Com
汝清清看到天帝白亓雙拳緊握，話語從牙縫間蹦出。
“清研，她究竟在何處？”
清研素手指向骨婆所站之處，道：“她便是昔日冥界左聖女寒江雪。”
骨婆聞言歪了歪頭，在佝僂的背的襯托下，更顯怪異。
天帝白亓聞言不可置信地將目光轉向骨婆，嘴唇竟有些顫抖。
冥落在清研的示意下抬起手掌。
在一股無形的力量之下，骨婆突然發出嘶啞的尖叫，尖叫聲初時是蒼老低沉的老人聲音，漸漸變成了尖利的女子之聲。
汝清清在一旁看著，緊張得拉緊了自己的衣袖。
一顆黑色的，半寸長的鐵釘緩緩自骨婆顱頂被拔出。
“冥落，你對她做過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