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擄走小兒的又是何人?若凶手仍逍遙法外,小兒豈不是始終都在危險之中。”
汝清清看著林朔溫,突然笑了笑。
她不知道林朔溫究竟知道多少她的身份,又知道多少怪力亂神之事,單見他看到一個無臉人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居然半點驚訝也無,便足以證明此人見多識廣,膽識過人。
“我說這人沒有擄走過小公子,林城主便信了?”
“汝掌櫃是寒掌櫃的侄女,你說的話我自然相信,隻是還請汝掌櫃為我找出擄走小兒之人,以絕後患。”
“這是當然,林城主的愛子與我甚是投緣,我也不想他受到任何傷害。”
否則孤義獸必定哭天搶地。
汝清清心中暗暗想道。
“既然林城主如此信任我,我便也不瞞著林城主了,您看這人生得這般,便知非我族類,不可以人間律法處之。”
汝清清頓了頓,看了看林朔溫的反應。
見他似乎並不抵觸,繼續說道:“故他雖是殺害乳娘的真凶,我卻不能將他交給人間的府衙處理,他自有他的歸處,自會受到他應受的懲罰。”m.X520xs.Com
汝清清這麼說著,其實心中還是擔心林朔溫不同意,畢竟自己口說無憑,既說不出金奉為何要殺乳娘,也說不出他憑什麼就不是擄走小娃娃的人。
著實沒什麼說服力。
“這人就是金奉吧?”林朔溫突然說道。
汝清清驚訝地抬起頭。
“他一進來我就認出來了,雖然他現在失去了五官,但一個人的氣質是不會改變的。”
“當初他在我樂城到處作惡,是寒掌櫃將他擒獲。”
林朔溫笑了笑,看著汝清清,似乎陷入了一段美好的回憶中。
“當時她說得跟你一樣,也說他不是人間的人,不能用人間的法子處置他,讓我全權交給她便是。”
“我二話不說便同意了。”
汝清清看著林朔溫,不知為何,直到今日她才注意到,每當林朔溫提到寒江雪的時候,他臉上的皺紋都仿佛舒展了。
“寒掌櫃是個奇女子,是我樂城對她不起。”說到這裏,林朔溫有些沉默。
“林城主這是何意?”
汝清清本能地覺得自己似乎正在接近很重要的信息。
“汝掌櫃不知道?”林朔溫詫異地看了汝清清一眼,隨即釋然道:“汝掌櫃當年還是個孩子,想必韓掌櫃不會跟你說這些。”
“韓掌櫃有一隻極為親密的靈獸。”
林朔溫指了指汝清清肩頭的赤金獸,說道:“就像你肩上的小兔子。”
“韓掌櫃的靈獸是一隻雪貂,整日裏陪伴在她左右,後來在追普妖道金奉的過程中不幸身死。”
林朔溫歎了口氣。
“韓掌櫃一滴眼淚也沒流,隻關了幾日心安鋪,後來再出現的時候,就仿佛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一樣。”
“她與那隻雪貂如此親密,她又這般善良,不可能毫不傷心。果然沒過多久,她就將心安鋪交給了當時還很小的蕭妄,然後在樂城消失了。”
“再次聽到與她有關的消息,便是與汝掌櫃你有關的了。”
林朔溫看著汝清清,似乎透過她見到了某個他思念多年的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