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清清抱著一打牛皮紙包裹走出錦心鋪，心中還是有些疑惑。
“阿難，你說我就在這鋪子買過一件衣服，老板怎麼給了這麼大優惠。”
汝清清摸了摸手裏的牛皮紙包，裏麵都是些皮衣皮裘。
若是放在她那個時空，隻一件便要大幾萬塊錢，抵得上她半年工資。
可如今那掌櫃的卻隻收了她幾塊碎銀子。
“樂城地處南方，寒冷的日子不多，本就穿不上這些衣服，也許掌櫃的也是想著出貨。”
汝清清一聽，覺得挺有道理，便不再多想。
離難笑了笑，將汝清清手中的大包小包接過，心情似乎很不錯。
***
“蕭妄小哥啊！你這是怎麼回事？脾氣怎的這般暴躁？那衣裙是你們家汝掌櫃自己要買的，我還能不賣給她嗎？”
“哎呀小哥你別掐我脖子啊！”
“外麵的人！你們光看著做什麼？快報官呐！”
“什麼，小哥你還想要那種衣服？可我們這就那一件啊。”
“別別別，現做，現做還不行嗎？”
一直到汝清清和離難離開樂城後很久，樂城還流傳著心安鋪小哥蕭妄的傳說。
據說有一日，他跑到錦心綢緞鋪買成衣，剛進鋪子便麵色不善的模樣，倚靠在櫃台上涼涼地說老板之前賣給他家掌櫃的一件衣服，他很不歡喜
錦心鋪掌櫃當時便覺得奇怪。
你們家汝掌櫃買衣裳，自己喜歡便好了，你不歡喜個什麼勁。
要說這心安鋪的蕭妄小哥，從前就是個俊俏又好脾氣的悶葫蘆，喜歡待在鋪子裏搗鼓吃食，很少外出。
那日也不知怎的，像是變了個人一般，眼神犀利，麵容冰冷，被他看上一眼就跟刀子割身上似的。
說起話來又霸道又不講理，說是不喜歡自家汝掌櫃上次買的衣裳，卻又逼著錦心鋪掌櫃拿出類似的成衣。
那錦心鋪掌櫃不做裁縫好多年，硬是被逼著在鋪子裏裁了一下午衣裳，眼花背痛苦不堪言。
最後還被帶走了一堆鎮店之衣，隻留了點碎銀。
簡直就是個強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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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難，你為什麼騙人啊，明明說了回魔界，卻偷偷附在蕭妄身上陪我跑來人間。”
來樂城這段日子以來，發生了很多事情，一直都沒有機會與離難好好聊聊。
這天明月高懸，繁星點點，汝清清特意備下了些點心，有離難最愛吃的蛋黃流沙包，與離難一同賞月共食。
“隻是不放心你罷了。”離難揉了揉汝清清的腦袋。
“人間之行是你與寒江雪融合必經的過程，按冥落的說法，我本不該插手。”
“我隻是……真的舍不得你。”
汝清清想起那日赤金獸與她說過的話。
在人間，其餘三界中力量越是強大的，受的限製會越多。
她知道離難肯定有辦法在某種程度上突破這種限製，就像那日他幫她重聚了林月舒的殘魂。
可那樣的突破，又會讓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呢？
“阿難，你在這裏就很好，你不用做什麼，我可以保護自己。”
“我也會努力保護你！”
汝清清握了握小拳頭，信誓旦旦道。
離難歪頭看著汝清清，刮了下她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