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6月16日(星期二)的下午,林軒像往常一樣,去了姚老師家上聲樂課。他從米國回來已經快一個月了,這次七個多月的米國之行讓他落下了不少課程。
劉芯薇送他回江城後,沒在華國待幾天,就返回米國了。作為林軒的經濟人,她在那邊還有許多工作要做。《帝都人在紐約》電視劇馬上就要在米國開拍了,作為實際的米方製片人,她也有必要關注一下劇組的進度,畢竟投了七十多萬米元呢。
按照加州的法律,藝人經紀人是不能從事與製片工作的。哪怕是華國在米過拍的電視劇,隻要雇傭SAG(米國演員工會)的演員了,就必須遵守相關法律。所以,劉芯薇就讓自己的小姑子來幫給自己幫忙,充當《帝都人在紐約》名義上的米方製片人。
林亞雯的研究生課程已經全部結束了,剩下的一年時間,她可以自由支配,隻要完成論文答辯就行。接到劉芯薇的邀請後,她就以實習的名義從學校領導那裏獲批前往米國。
“小軒,今天就到這裏吧。你和娜娜休息一會,我和你阿姨去做飯。”姚老師和藹的說道。
“好的,老師。對了,您說的那個江城少兒歌手大賽,可以唱自己的原創歌曲嗎?”林軒隨即問道。就在剛才上課時,姚老師告訴他,江城市即將舉辦一次少兒歌手大賽。賽事的冠軍還可以去帝都市參加全國少兒歌手大賽總決賽。㊣ωWW.メ伍2⓪メS.С○м҈
“當然可以了,怎麼,你寫歌了?這是好事啊,帶來了嗎?帶來的話,我幫你看看。你學了這麼長時間樂理,已經具備寫歌所需的音樂素養了。”姚老師欣慰的說道。林軒能寫歌,在他看來,完全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歌詞寫的差不多了。旋律還在腦子裏,沒有寫成譜呢。我打算這幾天把譜子寫出來,再用我從米國買的那個編曲軟件做個小樣。”林軒真真假假的說道。實際上,有了Cubase軟件後,他前前後後已經錄了二十多首小樣了。說是寫歌,其實隻是從其中挑出一首小樣來。
“好啊!寫的好,我幫你推薦給音協。古有駱賓王七歲作詩,今有我們小軒九歲寫歌,不錯,不錯。”姚老師笑嗬嗬的說道。他很看好林軒,能唱歌、會演戲,這孩子未來前程似錦啊!
“得了吧,他一個小屁孩,能寫出來什麼好歌來!我都寫了好幾首了,也沒見您說好過。走,軒軒,我們打遊戲機去。你這次帶回來的那個《怒之鐵拳》,我還沒玩過呢。你是不知道啊,這不是快期末考試了嗎,我爸根本不讓我動遊戲機了。也就是你來了,我還能跟著蹭一會兒玩。”姚備娜向林軒訴苦道。今年11歲的她,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了,但舉止行為還跟以前一樣,和假小子似的。
“就知道打遊戲機!有時間,你怎麼不多練會琴呢?你知道一架斯坦威鋼琴要多少錢嗎?你知道自己有多幸運,才能有機會摸到它嗎?整個江城,除了小軒放咱們這的,就隻有長江大酒店裏麵有一架!而且,那架還沒有小軒這架好!”姚老師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九十年代的父母就是這個樣子,對自己的孩子非常嚴厲,恨不得讓他(或她)把每一秒時間都用在學習上;對別人的孩子特別寬容,客人帶著孩子來,恨不得把自己家裏所有好吃的、好玩的都拿出來。自己的孩子考了99分,他們說“怎麼那麼馬虎呢?再檢查一遍,不就得滿分了嗎”;別人的孩子考了60分,他們說“孩子也挺不容易的,這不都及格了嗎,下次努力就好了”。
“小軒,遊戲機我鎖在櫃子裏了。來,我把鑰匙給你,你們去玩吧。我和你師母去負責做飯,隔壁老張給我拿了條魚,今天我給你們露一手!”姚老師說完,就從客廳的花盆裏摸出了一把鑰匙,然後遞給了林軒。看著姚備娜氣嘟嘟的小臉,林軒用屁股也能猜到,這小妮子肯定趁他爸不在家時候到處翻找過,隻是沒找到而已。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啊!
酒足飯飽,林軒回到了自己家裏。他打開自己的Powerbook170,戴上同樣從米國買回來的高斯(KOSS)PORTAPRO耳機,把自己做完的小樣全部聽了一遍。一個多小時後,他摘下耳機,歎了一口氣,然後搖了搖頭。
“這些歌沒有一個適合現在發的啊!”林軒自言自語道。他錄的小樣中有很多在他上一世流行度和傳唱度很高的歌曲,比如《年少有為》、《隱形的翅膀》、《消愁》甚至《青春修煉手冊》。但是,如果他在九歲不到十歲這個年紀發這些歌,別人會相信這是他寫的嗎?會不會有質疑他的人,非得說這些歌實際上是,現在擔任江城音樂學院聲樂係主任的姚楓寫的?畢竟,在華國,像方肘子這樣的人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