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慧眼如珠。”冥小落拍了個不大不小的馬屁。
“你小子！有什麼問題就問吧，咱們也是老相識了。”遠古之樹笑了笑說道。
“遠古之樹前輩，我們修煉者修煉為何？晚輩雖然修煉隻有短短二十餘年，但是一直以將魔族封印解開為己任。如今封印已解開，接下來自然是麵對神族。但是以後連神族都被擊退後呢？”
“神王為了一己之私，不惜用毒陷害第一魔神，為的就是得到天元大陸上的信仰作為自己晉升的力量。那她獲得這些力量又是為什麼呢？為了永生嗎？可是她似乎早就已經突破了壽命的限製，而且就算是永生，永永遠遠都隻有自己一個人，她不會覺得無趣嗎？”
“萬物皆有一死，難道每個人修煉都是為了永生嗎？”
聽完冥小落的問題，遠古之樹先是皺了皺眉頭，略微停頓這才開口：“你聽我講一個故事想必就會明白了。”
“在我的印象中，這個世界上存在著一種鳥類，這種鳥每年都會誕下一窩鳥蛋。但是在這種鳥孵化後，便會被父母烏青的拋棄，僅能憑借自己弱小的實力，在森林中苦苦掙紮求生。對於它們來說，不管施展什麼手段，所為的就是保住自己的生命，為此他們甚至可以殺死並且吞噬同胞兄弟的身體，隻有這樣，他們才能在幼年時不斷成長，最終活下來。”
“在我們這個世界，魔族也好、神族也罷，都隻是這種鳥類的放大版，我們都是一樣在這個世界毫不起眼掙紮求生的生靈，沒有對與錯的分別，為的隻是堅強的活下去。”
“你說神王為了一己之私，不惜陷害第一魔神。站在我們的角度上，神王自然是自私自利，狠毒無比的女人，但是若是放在她自己的角度上呢？對方是不是也隻是為了在這個大千世界中多活幾年呢？”
“誰都不想死，為了生存，無分對錯。我們之所以修煉，不僅僅是為了我們自己的生存，更是為了當有人威脅到我們以及我們的親人的生存時，我們可以拿起自己的武器反抗，讓對方不敢輕易的剝奪我們生存的權利。”
冥小落心中一震，心裏念頭極速翻騰。一直以來，他和所有魔族人一樣，恨極了神王，認為是她為了一己之利益陷害了整個魔族。
這是冥小落第一次聽到了對於神王的不同看法，也許正如遠古之樹所說，為了生存，無分對錯，對方也隻是為了在悠悠曆史長河中多活幾年罷了。
不過這並不能改變冥小落對神王的恨意，畢竟站在對方的角度上是沒錯，但是站在自己和無數被神族封印的種族麵前，神王必定是一個罪大惡極的存在。
冥小落低首，靜靜深思半晌，問出了第二個問題：“遠古之樹前輩，我想知道，我們修煉的最高境界是什麼？”
第一魔神雖然曾經對冥小落提起過自己已經離最後一個境界隻有一步之遙了，但是冥小落對於那神秘的最後一個境界依舊充滿了疑惑。
遠古之樹沉思了一會兒，過了好半晌，才開口說道：“你這個問題曾經迪斯曾經和我提起過，他說他距離最後那個境界隻有一步之遙了。隻是我雖然活了萬萬年的歲月，但是除了迪斯，我再也沒有見過第二個人達到過那個迪斯口中的境界。因此恕我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但我曾聽迪斯提起過，死而複生、破舊歸一，方能邁入最後那個境界。隻是死容易，複生卻很難。就算以迪斯當年的實力，死去後也隻能將自己的靈魂寄托在心髒中。現在雖然依舊保持著神誌，但歸根到底還是已經死了。”
“隻是就算是達到了迪斯所說的最後一個境界。可是當你邁入那個境界後，又豈知沒有一個更高的境界在等著自己。因此，在我看來，一旦踏上了修煉一途，並永無止境，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遠古之樹說完，冥小落便盤膝坐在地上，陷入了沉思之中。看到冥小落的樣子，遠古之樹也沒有再打擾，重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