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近洋感覺自己的腦子再次瓦特了。
因為他的回答是:“有。”
不帶、任何思考的——有。
餘近洋對自己十分無語。
他是神經了嗎??
商稿不畫了??
然而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不可能再收回來。而且,在餘近洋的內心裏,也一點都不想再收回來——
甚至,他還害怕唐洵反悔,又趕緊問他:“明天幾點?”
陸思意眨了下眼睛,下意識看向手表。
已經快到十二點了。他們不知不覺在路邊站了這麼久。
他微微皺了一下眉毛,又看向了男人身上的衣服。
——雖然是加絨衛衣,但在十一月的晚上,好像也並不是很暖和。
“……”
陸思意感覺心裏被揪了一下。
——他果然是傻的吧?
人真的不能過量飲酒……
陸思意沒頭沒尾地想著,又看向了男人露在外麵的手。
好像不是很紅,可是他也不能去牽。
冷嗎?
陸思意默默皺了眉頭。
餘近洋看著他的樣子,隻以為他是在心裏糾結,卻又不知道這人到底是在糾結時間,還是又反悔了、糾結到底要不要讓他送。
於是他又趕緊道:“我明天一天都有空。”
對麵的人似乎是笑了一下,攏了攏身上的風衣,又看了看他的衣服:“那就下午三點?我在小區門口等你。”緊接著,他就邁開步子,向車子走去,“好冷,我們趕緊回去吧。”
——話說的軟綿綿的,似乎真的是被凍到了。
餘近洋鬆了一口氣,立刻跟在人身後,往車子那邊走去。
然而,剛剛可能被凍到的人拉開了後座車門,卻又頓住了動作。
餘近洋奇怪:“怎麼了?”
陸思意閉了閉眼睛,又睜開,回頭,對上了餘近洋的目光。
——他想殺了剛剛穿越過來那時候的自己。
他看著餘近洋,連聲音都沒了底氣:“……對不起,我把酒灑在你車子的後座上了。”
或許是因為心裏真的十分在意,他現在一點點都不敢看餘近洋的眼睛。
——剛才,他僅僅與男人的目光對上了一瞬,就立刻轉開了,快到都沒能看清他臉上的表情。
陸思意的目光左瞟右瞟,最終落在了地上。
——像是一個等候發落的、犯了錯的孩子。
一秒鍾的時間就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
他聽到了餘近洋略帶安慰的聲音:“沒事,皮質的座椅,擦擦就好。”
他看著這人還是一臉的歉意,又道:“真的沒關係,反正車子快到要去洗的時間了。”
餘近洋胡亂編了一個理由,隻想讓麵前的人安心。
——真的見鬼了。
如果換做是別人,他大概也不會在麵上表現出什麼不快的神色,但心裏一定是不高興的。
他會覺得麻煩、倒黴,或許已經在心裏將這位乘客罵了七八百遍。
總之,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心裏麵隻有一個想法:
你別難過,真的沒事。
隻是酒灑了而已。
而已。
餘近洋頓了頓,給自己的行為找了一個很好的解釋——
他和唐洵很聊得來,他還是挺想交這個朋友的。
而朋友嘛,當然不會過分苛責。㊣ωWW.メ伍2⓪メS.С○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