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教徒們大概有七八個人,臉上都沾著同伴的血,或者是自己的血。

他們無一不麵帶驚恐和絕望,似乎看見了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東西似的。

顧蒙對於這些螻蟻的表情相當滿意。

他緩緩收起了劍,隨後驅動黑暗的神力將渾身的鮮血清理幹淨,然後朝著躺在地上抱著腦袋痛哭流涕的酒館老板道:

“死了嗎?沒死去給我倒杯酒來!”

“啊?!啊!哦!!!”

酒館老板聽到那尊殺神的叫嚷,愣了小半天才反應過來。

他拉著妻女的手,屁顛屁顛的往後廚走去,半響以後才回到吧台前從吧台的抽屜裏拿出了幾瓶珍藏的好酒開始倒酒。

顧蒙端著已經滿了的酒杯,一口喝幹了杯子裏的酒,隨後將目光投向了那群瑟瑟發抖的教徒:

“你們這些家夥可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既然都忘了自己的神,為啥還要打著她的名號?”

“這...”

眾多教徒中一個看起來比較年輕的大男孩回應道:

“我們並沒有忘記告密者,但是為了活下去,為了能湊齊喚醒她的材料。我們隻能這樣...”

說完,這個教徒麵露出痛苦糾結的表情,很顯然他也不是什麼窮凶極惡的歹徒。

看到這,顧蒙朝著那個教徒勾了勾手,當對方將信將疑的來到他跟前以後。

這位惡魔之神並沒有出手殺他,而是吩咐老板也給他來一杯。

如此反複無常的修為,令那個教徒滿臉疑惑不已。

他猶猶豫豫的接過了酒杯,開始擔心這是這個可怕的存在在殺人前的一個小小玩笑。

然而,顧蒙卻並沒有再開殺戒,而是一邊飲酒,一邊用深邃的眼光望向二樓:

“你說你沒有忘記你的神?”

“沒錯!”

“你們想要喚醒她?嘶...告訴我,這個愚蠢的謠言是誰散播的?我要親手宰了他!”喵喵尒説

顧蒙的話語,令在場之人皆是一驚。

酒館老板震驚於這個神秘的旅客居然與神明來往密切,那些教徒則震驚於他們一直以來所堅信的傳聞原來是拙劣的玩笑。

憤怒,在這些不願放棄神明的虔誠信徒中蔓延開來。

他們將熱切的目光投向了端坐在吧台酒座前喝酒的顧蒙,希望這個強大無比的存在能幫助他們一雪數年的憋屈和辛酸。

對於這些螻蟻的仰視,顧蒙倒是很受用。

隻不過他更希望這些家夥能保持這種虔誠,一直到菲爾重生之時,再向他們的真神宣示著無盡的忠誠。

他緩緩放下了手下的酒杯,繼續問道:

“是把你們驅趕的那夥人?”

“沒錯!他就是以尋找喚醒神明材料的名義才把我們趕出來的,本來還以為他心中有點信仰,結果我們一走他扭頭就帶著剩下的人去參了獸人。真是無恥!”

“嗬,倒是個心狠手辣,雷厲風行的家夥。希望他死的能有點意思”顧蒙說著,拍了拍手,極其壯麗的景象便呈現在了這些教徒的麵前。

黑暗的風瞬間刮起,將酒館內的狼藉一掃而空,最終變得跟戰鬥發生前一模一樣。

此等神跡,令那些教徒們瞠目結舌,紛紛猜想起顧蒙的真實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