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將腦袋貼在方羨白的胸膛,聽著他那平穩的心跳聲,終於恢複了平靜。“嚇死我了,三哥。”
方羨白四處查看,屋子裏沒有可以安全放置她的地方,隻能一手抱住她,一手去拿藥箱,一路走過去,腳下是一連串的碎片聲。
阿花這才反應過來,她赤腳沒穿探索者外套就在雪地裏跑,現在一定嚴重凍傷了吧。但是她一點也不覺得冷啊。
方羨白一邊拿黑藥膏,一邊檢查她的情況。凍傷的麵積比他預計的更多。雙腳更為恐怖,腳趾就不用說了,腳踝的骨頭都出現凍傷。黑藥膏派不上用場了。
“阿花,我們去基地。”方羨白不敢告訴她真實情況。她現在一定還因為剛剛襲擊而頭腦發蒙,沒有來得及反應。
有些人不知道傷勢的時候,不會感覺到疼痛,但是一旦發現自己流血受傷,就會立刻感到疼痛難忍。心理上的作用,有時候更勝生理百倍。
方羨白根本沒有把阿花放下來,給她披上探索者衣服,將毛茸茸的狗崽塞進衣服口袋裏,直接將她們兩個抱去了基地。
一進基地,急救人員立刻衝了上來,快速地將阿花塞進了醫療救護艙。反應慢一拍的阿花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
方羨白一邊安慰她,一邊將不安的狗崽子隨手遞給了楚南。
“汪汪汪!”小灰還沒見過三哥呢,理所當然地將除了阿花以外的闖入屋子的人都當做了壞人,衝著他們瘋狂叫著。
放開我的兩腳獸!
“哇,真是有精神,我看看,是個男孩子啊。阿花,它叫什麼名字,啊!”擼狗擼得開心的楚南被哢嚓一口咬中了虎口。“痛痛痛!靠,你屬狗的啊。”
“狗不屬狗,難道屬蛇嗎?”方羨白嫌棄地將他和狗一起趕了出去。“去去去,吵死了,都妨礙治療了。”
“喂,等等,好歹也治療一下我的傷口啊。見色忘義的男人!”楚南可憐巴巴地抱著瘋狂起來的小灰被趕了出去。
當然,不是特別無情的方羨白還將一瓶傷口噴霧給他扔了出去。“皮都沒破,用這個就行了。”
“哼,無情的男人。汪汪,以後叫你的女主人別離這個禽獸。”楚南對著小灰好一陣洗腦。
而在醫療救護艙的阿花還是一頭霧水。
究竟發生了什麼啊!
過了一天一夜,阿花的凍傷才被治好,從醫療救護艙裏放了出來。
“好餓啊。”對於饑腸轆轆的阿花來說,現在什麼真相都比不過一頓美食。雖然醫療救護艙裏有營養液,但是阿花拒絕承認那算進食。
反正沒吃實在的食物,就不算吃過飯。
算起來,她已經少吃了四頓正餐,兩頓夜宵,一頓下午茶。虧大了。
方羨白適時地給她帶來了番茄牛腩湯、蒜香麵包和水嫩嫩的水波蛋,還有一大杯奶茶。
阿花一嚐那牛肉湯,就雙眼放光。這也太好吃了。牛肉味濃又軟,和酸甜的番茄搭配極了。蒜香麵包一麵烤得金黃酥脆,單吃就噴香四溢,沾點牛肉湯,那簡直是無法描述。
將水波蛋放得溫了一些,不那麼燙,阿花一口就吞掉了一個。蛋黃在嘴裏爆開來,就像是午夜的煙火,絢麗多彩。
吃得肚子滾瓜溜圓,阿花喝著奶茶,總算有心情問起真相了。“三哥,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
“你還記得,有一次,你和你的朋友在野生動物保護地遇見的事情嗎?”方羨白說明道。
阿花立刻就回憶起來了。就是阿毛來的那次。可氣人了。“那是偷獵的人來報複我的嗎?”
說完,阿花就有些後怕起來了。要是三哥來得不及時,她現在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別擔心,我們已經把他抓住了。我不會讓人傷害你的。”方羨白輕輕地撫摸她的頭發,又軟又細,有一股淡淡的蘭花香味。“你換洗發水了嗎?”
“對啊。三哥,你怎麼發現的?”阿花問完,立刻自己害羞地移開了視線。
方羨白壞心眼地多問了一句。“你覺得呢?”
阿花答不上來了。她才不答呢。
兩個人誰也不肯先說話,距離卻不知不覺越來越近了。
“大芳,那個混……哦,阿花,你從醫療救護艙裏出來啦。”楚南收了話,偷偷地對方羨白擠眉弄眼。
“好的,我馬上來。阿花,你在基地多呆幾天吧。”方羨白不得不離開,很是擔心地叮囑阿花。
阿花點頭。她有點擔心家裏的情況,門被弄壞了,家裏也一團糟糕,不知道怎麼樣。
對了,小灰呢?
阿花立刻追出去,想找楚南問問自家的小狗崽子的去向。
楚南和方羨白走在前麵,正在說話。
“那個混蛋咬死說是偷獵的。”
“不可能,他身上的裝備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弄到的。噓!”
阿花追了上來。“阿南,我家小灰呢?”
“小輝?他調到熱帶雨林區去了……哦哦哦,是你家的小狗嗎?在廚房呢。林大廚給它做了大餐呢。”楚南急急地幾句說完話,就跟方羨白走掉了。“小輝知道一定會瘋的,和一條狗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