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顏!”
沈星辰聲音顫抖地喊了一聲,往大海邊跑過去。
波濤翻湧,山風刺骨,片刻後,海麵恢複平靜,茫茫一片不見清顏的身影。
景慕年站在原地,握槍的手不可控製地顫抖。
天空陰沉沉,滂沱大雨砸下來,萬物陷入冰冷中。
沈星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覺得全身被撕扯開,五髒六腑都是疼的。
頭頂上舉起一柄黑傘,容恒曜把她抱入懷裏,鳳眸深邃似海。
“跟我回去。”
沈星辰揪住他大衣,仰著蒼白的小臉,泣不成聲。
她指了指在暴雨裏站立的景慕年,低低哀求:
“容恒曜,要他死!要他死!把清顏換回來,換回來!”
清顏做錯了什麼?
她隻不過是愛錯了人,懷了繼父兒子的孩子,這錯她認,苦果也自己吞,她都要離開景園,離開那個魔鬼了,為什麼還不放過她,為什麼要朝她開槍!
容恒曜緊緊抱著她,看她這副痛苦的模樣,自己死了也不會比現在更難受。
“星辰,你先跟我回去,回去再向你解釋。”
沈星辰看著他殘冷漠無動於衷的麵容,覺得世間最殘忍的事情不過如此。
口口聲聲說要保護自己的人,卻眼睜睜看著她失去最親近的人,
他要解釋什麼?鬼話連天!
她推開他,往大海裏走。
“如果你不跟著我來,景慕年也不會出現在這裏,清顏也不會出這種事情。”
容恒曜麵色沉冷抓住她:“鬧夠了沒有,跟我回去。”
“鬧?”沈星辰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事關人命的大事,你覺得我在鬧?”
容恒曜見她固執倔強,扔掉傘,直接把人抗在了肩頭上,往車上走。
站在車邊,他把沈星辰放下,打開車門:“進去。”
眾目睽睽下,沈星辰朝著男人的臉,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容恒曜舌尖頂了頂上顎,眸光閃過戾氣,雨水抽打在身上,澆滅他心裏燃起的怒火。
他箍住沈星辰的腰,把她嵌在懷裏,近乎懲罰地粗暴吻了下去。
過了許久,沈星辰僅剩的力氣被抽走了,任由著他抱著進了車裏,快速地駛離山區。
回到山腳下,容恒曜一路抱著沈星辰進了酒店,兩個人在浴缸裏洗了熱水澡,他擦幹淨她的身體,為她穿好暖和的睡袍。
自己則隨意扯了條浴巾,裹在了身上。
男人把星辰放在了柔軟的大床上,倒了杯紅酒,坐在床邊的沙發椅上。
神色陰鷙,盯著沈星辰:
“景慕年已經派了搜救隊去找顧清顏了,他是迫不得已,子彈沒有命中心髒,不至於要人命。”
沈星辰勾唇譏諷地笑。
“你們男人真有意思,喜歡的時候,花言巧語,聽之任之,遇到事情了,懦弱就懦弱吧,給自己找什麼開脫的理由。”
容恒曜飲一口紅酒,性感喉結滾動。
他懶得再解釋這件事,這其中的內幕不是一兩天能說得清的,星辰現在懷著身孕,不想要她參與過多。
男人站起身,坐在床邊,拿起毛巾給她擦頭發,動作有些不溫柔。
“不要再管別人的事情了,我們之間,有很多需要解決的事情,時間是生命,丫頭,你這樣和我鬧,就是在謀殺。”
沈星辰垂眸,眼底的光暗了暗。
清顏不是別人,她是這世上的另一個自己,形同姐妹一樣的存在。
容恒曜見她不說話,精致小臉平靜如水,神情裏隱藏著一貫的涼薄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