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8,出來,又有人來看你了。”
獄警手裏拿著電棍,不耐煩地在鐵欄杆上敲,發出尖銳難聽的聲音。
沈星辰手撐著牆壁,站直了身子,朝外麵走出去。
顧霆均在外麵等候多時,一聽到沈星辰入獄的消息,就風塵仆仆趕過來。
他看著鏡子裏倒映出的影子。
胡子邋遢,滿身憔悴,一點形象都沒有,急忙用手扒拉了下頭發。
沈星辰見到他,眼底劃過一抹錯愕的神情。
“你去哪裏了?”她快步走過去,抓起話筒問。
顧霆均低聲咒罵一句:
“容恒曜真他媽不是人,抓住了我的軟肋,把老子當做狗一樣遛了一圈七大洲八大洋。”
最開始他以為仇家追上來了,東躲西藏,結果什麼也沒有,純粹就是哄著他玩,不要他在瑞士呆著。
沈星辰垂下眼眸,容恒曜是始作俑者她早就猜出來了,也並不覺得奇怪。
“清顏出院了你知道嗎?”她抬眼,急著問,“醫生說她醒過來後自己一個人走的。”
顧霆均愣了愣,從牙縫裏狠狠擠出一聲咒罵:
“狗日的容恒曜,什麼事情都被他攪黃了。”
沈星辰見他這樣的反應,心頓時沉入穀底。
看來顧霆均也不知道清顏的下落。
想到清顏無依無靠流落在異國他鄉,顛沛流離不知道要遭受到什麼不測,沈星辰潸然淚下。
顧霆均見狀,急得站起來,想一拳砸破玻璃,好好安慰一下沈星辰。
監控室裏,冷峻淡漠的男人盯著屏幕,冷眼注視著這一幕。
“把聲音調大,聽聽他們在說什麼。”
獄長恭敬地點頭,打開聲音。
女人低泣的聲音在監控室回響,無助又絕望,惹得一屋子的大老爺們都跟著心疼。
容恒曜始終看著屏幕上的女人。
她的臉瘦了一圈,下巴尖尖的,巴掌大的小臉映襯著一雙烏黑水潤的大眼睛,格外楚楚動人。
男人心頭像被挖去了一塊肉一樣,難言的苦澀湧出來。
她這麼傷心的哭,全是為了顧霆均,她那麼擔心他,現在見麵了,當然要互訴衷腸。
“容恒曜真夠卑鄙的,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也做的出來。”
顧霆均氣惱不已,他還從來沒有被一個人這樣耍,簡直就是人生的滑鐵盧。
“不要再說他了,關於容恒曜的事,我一個字都不想聽,不想說。”
沈星辰帶著剛哭過的濃濃鼻音,低聲地說,卻清晰地傳到了容恒曜的耳朵裏。
男人勾唇冷笑,就這麼幹脆利落地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了?
沈星辰這個鐵石心腸的女人,對自己都足夠狠,更別說她討厭的男人了。
他甚至還想與她共度餘生,現在想來,嗬,就是場笑話。
顧霆均趁機勸著:
“容恒曜如果真的在乎你,是不可能讓你在監獄裏住這麼久,不聞不問的。
他一點都不愛你,隻是為了滿足男人的征服欲,你現在看透了他的真麵目了,就不要再犯蠢了。”喵喵尒説
沈星辰垂眸,輕輕的點點頭。
“我知道該怎麼做,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你不要再管了。”
容恒曜之於她,就像長在身體上的一塊傷口,她等著結痂痊愈,卻不停地被人觸碰,撕開。
傷口不斷惡化,已病入膏肓,就像他們之間的關係,任由它腐爛發黴。
顧霆均桃花眼微挑,覺得這是自己乘虛而入的好時機。
“那我先回瑞士,你放心,人一個都不會少的。”
沈星辰點點頭,隻能靠顧霆均找清顏了,希望能有好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