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的壽命隻有短短三年,那她更不能浪費時間在彷徨中。
想到就去做,她想無悔地度過這一生,即便作為一隻倉鼠。
也要不枉此行。
不過照顧小鼠,沒有她想得那麼簡單。
小鼠需要奶水,她喂的那些食物隻能暫時,不能完全代替奶水。
她能上哪裏給它們弄奶水?同類就別想了,它們不會喂別人的崽子。強行驚擾別的母鼠,弄不到奶水不說,搞不好得打一架。
其他哺乳動物的奶?食肉的肯定不行,太危險了。那去哪裏找食草動物呢?她思忖著,自己還沒在這叢林見到什麼大型食草動物,除了那日晚上,在森林沼澤裏見到的腳印,對,腳印!
一拍自己鼠腦袋,她知道上什麼地方找奶了!
她的計劃是沿著小河找到那些食草動物。這一次她不用再橫穿沼澤,隻需要繞過遭遇鷹的那棵大樹,到河邊,直接順著河岸找就行。
盡管心裏有萬般個不情願,可她不得不選擇從有鷹的地方走。
她動作得快,趁著夜色悄然行動。隻要在天亮之前回來,她就不太會碰見鷹。
貓著腰,來到那棵大樹前,她仍和第二次來的時候一樣,先抬頭看看上麵有沒有什麼動靜。
很好,沒動靜。她滿意地點頭,快速繞過大樹。
然而幽暗的樹梢間,那對金色的眸子格外明亮……
清澈的河水倒映著冷淡的月光,她沿著野花盛開的河岸,前往河流的更下遊。
視野漸漸變得開闊起來。夜風低低拂過茂密的牧草,劍齒形的葉片上,綻放著朵朵小白花。三三兩兩的黑羊圍聚成圈低頭吃草,其中一隻母黑羊帶著小黑羊在河邊喝水。
她不動聲色地挨近它們,黑羊對她來講,就是龐然大物。她得小心一點,別被它們踩著。
母黑羊似乎沒發現草叢裏趴著的她,它的注意力全在自己的孩子身上。
小黑羊撒嬌地依偎向媽媽,卻沒有進食的打算。
她等得焦急,又認真,她想趁小黑羊喝奶之際,偷偷湊上去,蹭那麼幾口裝在頰囊裏,給小鼠們帶回去。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母黑羊帶著小黑羊朝羊群走去,她也緊隨其後。
羊媽媽停下蹄子,小黑羊自然地湊過去。
在一係列不可描述的操作後,她接了不少的奶水,兩個頰囊都鼓鼓的。
任務達成的她,急急忙忙地返回。
她還未跑遠,一陣喑啞卻悠長的嘯聲驀地劃破蒼穹。
羊群立即跟著騷動起來,紛至遝來的羊蹄,差點兒讓她躲閃不及。
這是什麼情況啊?她翻滾到一邊,眼見受驚的羊群在麵前跑來跑去,堵住了她的退路。
這廂,那幽遠的嘯聲越來越近。混亂中,她緊閉著嘴,生怕把嘴裏的羊奶漏出來。
凜冽的風,從她的頭上呼嘯地掠過。她聞到了似曾相識的氣息。
猛地抬頭,她又撞進了那雙冷若寒冰滿含殺意的金色眸子裏。
好想騙自己,那隻鷹的目標不是她。來不及自我安慰,她鑽入羊群之中。哪怕葬身於羊蹄,她也不想死在鷹爪下!
塵土激飛,一邊躲避落下的羊蹄,她還得時刻注意頭頂上方的鷹。
盤旋在羊群上的鷹,驅趕著驚慌失措的羊群。
隼眸凝住穿梭在羊群之間,嬌小又醒目的她。
而被這森森視線鎖定的她,隻感到渾身一顫。
就在羊群奔向另一個方向時,冒險一搏的她迅速地跑向河岸的花叢。
隻要進入林子,她有自信逃脫鷹的喙爪。
但是這一回,鷹沒有僥幸放過她。
俯衝而下的鷹,黑色的鉤爪精準地握住她柔軟的身體。
翅膀揚起的煙塵,令她不由自主地閉上眼。接著,身子一輕,她被鷹抓著帶離了地麵。
緩緩睜開眼,她已經處在半空中。從這個角度看叢林,別有一番滋味。心底泛起苦笑。叫她勉強代替鼠媽媽,這下好啦,她也要去見巨鼠了。
她被粗魯地扔向鳥巢。
鷹收攏翅膀,居高臨下地站在她身前,目不轉睛地俯視著她。
怎麼吃她之前,是要寬衣解帶,還是考慮從哪下口?
鷹逼近她的鼠臉,她望見映在鷹眼裏的自己,在獵食者身下,不堪一擊的小倉鼠。
此刻,她距離地麵大概二十米,距離鷹二十厘米。
不會再有什麼兔子出來攪局。
對她勢在必得的獵手,並不急著享用她。
因為她注定會被拆骨入腹。
今晚,她是鷹的獵物。
。您提供大神言夢葉的鷹醬過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