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和的陽光從樹葉的縫隙間灑落,經不起一點曬的她舉著荷葉當太陽傘的躺在小白狼的背上。
別看她像旅遊,其實這一路顛得她想吐。
好在她不是一隻鼠,看出她精神不佳的鷹會主動下來,輕輕抓著她飛一小會兒。
雖然這樣被抓著有點奇怪,不過吹著清爽的風,又有鷹的翅膀替她擋著陽光,習慣了還挺舒服的。
一鷹一鼠一狼,從白天趕路至夜晚。
鷹帶著她停在一處樹枝上,鷹和小白狼都是晚上睡覺,隻有她的時差是晝伏夜出。
所以在鷹和小白狼休息的晚上,就輪到她活動筋骨啦!
不過她剛爬出去沒幾步,就被鷹的鉤爪輕輕按住。
扭過腦袋,她仰視著鷹的金色眸子,從鷹的眼神裏她讀懂了四個字:“不許瞎跑。”
她委屈巴巴地撇嘴,她才沒有想瞎跑,她就是想四處逛逛,分散一下夜晚旺盛的精力。
但鷹的態度很堅決,不想讓她走,要她陪著。
本來她想繼續抗議,可鷹的爪子按著她,她就動不了。
鼠在鷹爪下不得不低頭,她隻能趴在樹幹上任鷹“宰割”。
鷹目不轉睛地盯著忽然變成鼠餅的她,然後移開了爪子,用翅膀將她掃向自己。被迫滾向鷹的兩腿間,她隻能暫時佯裝不動,等鷹睡著。
又過了幾分鍾,她感覺到鷹似乎睡著了,於是悄咪咪地從鷹的身下鑽出來。
伸了伸懶腰,她屁顛屁顛地溜下樹。
經過一天一夜的趕路,這裏已經離她原來的窩很遠了,不過距離北方的森林還有好長一段距離。
爬下樹的她小心翼翼地繞過正在樹底下熟睡的小白狼,她沿著樹的右側往前探了探。
在半空中被鷹抓著的她看不太清地麵的情況,隻能大概確認這個方向長有許多植物,她想找找看有沒有能吃的植物,補充一下貯藏著的食物。
她原來帶的食物非常夠,可囤積食物是倉鼠的一大樂趣,隻要看見滿滿一堆食物,她就會身心愉悅,那是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安心感,嗯。
除了找吃的,她還有一個正經任務就是找找看狼群留下的痕跡,借以保證她和鷹它們沒有尋錯方向。
嗅嗅聞聞,她不緊不慢地爬向一處長滿各式各樣蕨類植物的草地。這株植物長得有點兒像她以前吃過的野菜。
她伸出小爪子抓住植物彎曲得像須一樣的莖葉,嚐試著咬了一口。
啊呸!
剛吃到嘴裏,她立即吐了出來。
這味道就像是她舔冰淇淋發現冰淇淋是太陽的芥末味。
她又呸呸呸了好幾口,才繼續環顧四周,周圍的植物都長得差不太多。
突然,她的注意力被一隻在蕨類莖葉上爬行的蝸牛吸引。
小小的蝸牛背著重重的殼,從容不迫般緊貼著墨綠色的莖葉往前爬。
她湊近毛茸茸的大鼠臉,打量著這隻殼是青色的小蝸牛。
當她是人類的時候,在一家餐廳裏吃過一次法式焗蝸牛,口感像吃海螺肉一樣,不曉得是不是烹飪方式的關係,味道總覺得很新奇。
不曉得生的蝸牛嚐起來是什麼味道的……她好奇地想,但她不打算吃。原因很單純,她總覺得生蝸牛去掉殼就和鼻涕蟲似的,有點惡心。按理來講身為倉鼠尤其是生活在森林裏的倉鼠她不該挑食,可不挑食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拉回思緒,她繼續觀察著蝸牛,看蝸牛探出額頭的觸角,就像有的人玩水晶泥那般解壓。
在她專心致誌觀察蝸牛之際,這隻蝸牛忽地從她眼前失去蹤跡,不,準確地講是蝸牛被什麼東西倏地叼起。
她錯愕地抬起頭,隻見一隻通體灰不溜秋長著褐色斑點的野山雞將小蝸牛夾在堅硬的喙間。
嚇了一跳的她往後跳了跳,遠離這隻野山雞。
野山雞咬碎蝸牛殼像吃瓜子一般將蝸牛吞了下去。
吃了蝸牛的野山雞扭動頸部轉向旁邊的她。
被這隻野山雞盯住的她慢慢後退,像離開它的視野。
但她往後退一步,這隻野山雞就往前邁一步,仿佛認定要吃她。
她可不想像那隻蝸牛一樣成為這隻野山雞的晚餐或夜宵。
於是她深吸一口氣,鼓起勁撒腿往回跑。
見她跑了,野山雞邁爪立刻追了過來。
野山雞的奔跑速度很快,雖然比不上那隻靈活的大灰熊,但追她綽綽有餘。
眼瞅著這隻野山雞快要追上她咬到她,她卯足全力地加速,小短腿兒都差點出現重影。
就在那隻野山雞要捉住她的瞬間,一隻從天而降的黑色鉤爪踢開了它。
被踢的野山雞在草地上翻滾了一圈,重新站穩的它像被激怒地瞪向踹飛它的爪子主人。當野山雞看清鷹冷冰冰的模樣時,它立即站立不動,露出十分恐懼和驚訝的眼神,尤其在它看見鷹不是過去抓她吃她。
懶得搭理野山雞,鷹視線如炬地緊緊鎖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