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旋律吃完罐頭的她,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她估摸著這個時候天應該快亮了,她也困了。
反正一時半會兒也出不去,她不如找個地方好好睡一覺,等醒來再看看怎麼離開這個地底。
等她找了塊地方趴著睡覺時,肚子忽然一陣翻江倒海。
這熟悉的疼痛感……
她捂著咕咕叫個不停的肚子,心想那些罐頭果然是過期了!
完了完了,她該不會要化身成噴射倉鼠了吧!
這層擔憂令她捂住肚子坐起身。
她得找找藥吃……
這麼想的她往鹿待的石碑方向而去,可走到一半她忽然意識到如果罐頭都過期了,就算找到藥,藥也很可能過期了。
唉!
她唉聲歎氣地捂著肚子蹲坐下,感覺自己再動一動就會一瀉千裏。
被困在地底下已經夠她折騰了,這下倒好她還吃壞了肚子,真就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倒黴的事全讓她趕上了。
坐在草堆裏的她欲哭無淚地環顧四周,那頭鹿依然趴坐在石碑旁,守著它的八音盒;而那隻臭老虎則仍背對著她,那些罐頭老虎一口也沒動。
此刻的她也沒工夫去思考為什麼老虎沒吃一點東西,她想的就是它們都沒在看她,很好,她可以放心地……
就在她鬆懈下來之際,外邊又忽然開始晃動,這次晃動已經波及到了這片庇護所。
在劇烈的搖晃中,頭上紛紛掉落下石塊和粉塵,天花板甚至開出大洞露出了天空。地麵也隨之開始傾斜,她順著斜度骨碌碌地滾到了一邊,直到後背撞到了那棵發光的樹,她才停下來。
撞疼了先不說,四仰八叉的她望著頭頂上方發光的樹葉,其中不少樹葉的光熄滅了,她一開始還以為這棵樹因為搖晃而出現了故障,不過她很快意識到事情並非她想得那麼簡單。
因為她聽見了這棵樹的樹幹傳出了機械式的聲音:“緊急模式啟動,緊急模式啟動……”
就像是為了讓她聽清楚這幾個字,而不是她出現幻聽,這個機械音循環播放了整整半分鍾。
在她以為這棵樹隻會說這句話時,她又聽見上方傳來一句話:“請…輸入…指令,向外發射求救信號;請…輸入…指令,向外發射求救信號……”
或許是搖晃越來越猛烈,影響到了這棵樹的線路,這句話它播放得斷斷續續,就像一台接收不好的收音機,中間還夾雜著刺耳的噪音。
指令?
不過她聽懂了這段話的意思,似乎隻要輸入什麼指令,這棵樹就能在緊急狀態下向外發射求救信號。
至於該輸入什麼指令又如何輸入指令,她對此毫無頭緒。
這時四周的震動漸漸平複,可她的神情依舊緊張,因為她不知道下一次震動什麼時候來,這裏能不能撐過去也還是未知數。
一想到這點,她發現她肚子也不太疼了。
現在沒有時間給她慢吞吞地蹲著,她要想辦法逃離這片地底。
如果能想外發射什麼信號,說不定就能讓鷹發現她在這兒,這也是死馬當活馬醫。她想。
總之她先趁著震動停止的空隙,找找看有沒有關於指令的線索。
她抬頭望向鹿,剛剛的晃動貌似沒有影響到它,它依然趴在石碑前守著它的八音盒,或許它早就習慣了這震動。
不管鹿怎麼想,她不能坐以待斃。
她翻了個身,從樹下朝鹿待的石碑而去。
看見她過來,鹿抬起了頭。
那雙澄澈的眼睛注視著她,像是在等她接下來的行動。
她看著鹿,直起身子指了指那棵發光的樹,她想了解關於那棵樹的事。
見鹿歪了歪頭,好像不明白她的意思,她決定試一試比劃以外的溝通方式。
她撿了一根小樹枝,想在地上寫幾個字,可她還沒動爪,這頭鹿就突然站了起來。
在站起來的同時,鹿在她麵前低下了頭。她一開始看不懂鹿的舉動,後來見鹿就低著頭,她看懂了這是鹿讓她爬到它頭上。
心領神會的她抓住鹿的角,爬上它的腦袋。
待她坐穩以後,鹿扭過頭靠近石碑的頂部,接著便一動不動地站著。
它是想叫她跳到石碑上麵麼?
她揣測著鹿的意圖,然後抓著它的鹿角蕩到了石碑上麵。由於蕩得有點過,她差點兒刹不住車地摔下石碑,還好她抓住了邊緣,穩住了自己。
落在石碑上後,她發現石碑頂部居然也刻著字,雖然字跡因為歲月洗禮變得模糊不清,但有幾個字還是依稀可見。
她湊近毛茸茸的臉,仔細辨認著這幾個字,試圖將它們連成一句話。
光……
在……
目光所及……
字就認到這裏,最後兩個字花了。小爪摸著下巴,她思考著這句話的含義。這句話裏的光如果指的是求救信號,那目光所及是指發射求救信號的位置還是指發射求救指令的線索位置?
這線索真的太少了。
見她流露出苦惱之色,鹿忽然繞到石碑後邊,低頭用角開始刨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