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蓄,咱叫扁豬牙,三分一斤。”
“桔梗,都認識吧?就醃鹹菜那玩意兒。一毛五一斤。”
人群中有人問:“哎呀媽呀,扁豬牙也是藥?這玩意兒俺們家杖子外就能劃拉一麻袋。”
旁邊有人起哄:“那你得麻溜兒往家跑了,你這一吵吵,一會你家院子裏準保得一院子人。”
人群一陣哄笑。
“還有黃芪、黃精、串地龍,這些得去山裏了。有不認識的,明天這個時間來,我給你們連根帶葉采點樣子回來。”
等忙活完了這一陣,回頭看時,四叔已經把鍋架好了,正往鍋裏添水呢。
“哪整這麼一口破鍋,這得搭多少油才能煉出來?”四叔一邊點火,一邊嘟囔著。
錢亦文笑笑說道:“白給的,還挑揀啥?”
“白給的,還中……”四叔一邊拿一把蒿杆子使勁地蹭著鍋裏的鏽,一邊說道。
爺倆正說著,門外傳來一聲吆喝:“豆腐……新出鍋的大豆腐……”
李豆腐匠嗓門兒亮,趕上順風天,他這一嗓子,三裏外的井泉子都能聽著。
錢亦文聽到李豆腐匠的聲音,直接就奔了院外。
英子見了,忙喊道:“你站住!幹啥去?”
錢亦文見英子步子邁的太大,趕緊站那不敢動了。
“我和豆腐匠說點事兒。你放心吧,我哪是那惹事兒的人。”
英子半信半疑,轉身回屋拿了個搪瓷盆出來,也跟著到了車跟前。
隻聽李豆腐匠說道:“都二年了,不是哥說,這欠賬不過小年的規矩你也不是不知道,哥也夠意思了。”
“李哥,我知道。一百多斤黃豆,沒多少錢,就這兩天,我給你現錢。”
“那我就再容你幾天,你可得抓緊啊。哥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比你還不容易。”
“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裏吧,準保不帶差事兒的。”
錢亦文看了一眼車上直顫漣的大豆腐,咽了口唾沫。
李豆腐匠的手藝,沒說。
大豆腐做的一塊玉兒一樣,幹豆腐薄的鋪在報紙上能看到下麵的字兒。㊣ωWW.メ伍2⓪メS.С○м҈
吃慣了家鄉的嫩豆腐,後來在外麵吃的豆腐,尤其是南方的豆腐,總覺得嚼在嘴裏像吃甜稈似的,直往出掉渣子……
“英子,多揀幾條,給哥現錢。”
趁豆腐匠揀豆腐的工夫,錢亦文問道:“李哥,你這一天得跑多少個堡子呀?”
“三四五六個吧。沒準……”豆腐匠答道。
“最遠能跑多遠?”
“不一定。青菜都下來的時候,豆腐不好賣,二十裏外的黑瞎子溝還去過呢。”
一聽豆腐匠說到黑瞎子溝,錢亦文兩眼放光。
那可是真正的山裏呀!
交通閉塞,消息更不靈通。
“李哥,咱倆合夥幹點事兒唄?”錢亦文問道。
“啥事?”豆腐匠一邊在豆腐布上擦著手,一邊瞥了錢亦文一眼,“推牌九打麻將,我可不行……”
錢亦文幹笑一聲:“那事哪能找你……”
“那幹啥?”豆腐匠警惕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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