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秋鳳知道,姐夫的話雖然說得挺不正經的,但姐夫許下的事兒錯不了。
“那……我們就答應結婚?”耿秋鳳問道。
“你看……”錢亦文往後一趔身子,“你們倆結婚,又沒我事,你問我幹啥呀!”
“那我們就這麼辦了!”耿秋鳳下定了決心,“初六都上我家的時候,再提這事兒,我就催催他們,讓他們抓緊買房子,讓他們也知道知道被人催是啥滋味!”
看來,這四個老頭兒老太太可真是不白給。
初三,借著老董家姑爺和閨女回來,兩家人到一塊兒,提一把這事兒;
初六,再借著老耿家姑爺和閨女回來,兩家人再聚到一起,再來一次。
這麼高密度的精準打擊,啥樣的小碉堡,還不給你轟得稀麵?
隻是,這四鳳子也是夠狠,竟然要反逼婚。
錢亦文一麵在心裏想象著到時候四位老人該是何等錯愕,一麵問耿秋鳳:“四鳳子,到時候真要幹,打算在哪兒?”
“這不正打算問問老板嗎?”耿秋鳳笑道,“姐夫,你說在春城行不行?”
“為啥不選在吉春呢?”
“姐夫,買賣開在羊城,開在漁圳,是麵向全國;買賣開在春城,是麵向淞江……
買賣要是開在吉春,那可就隻是麵向下邊的這十八個鄉鎮了。
難道,還能指望著全淞江的人跑吉春來光顧你的生意嗎?”
錢亦文在心裏盤算了一下,從商業角度來說,四鳳子這個想法是正確的!
這個時代,信息流向非常穩定,非常有規律性。
在一個完全不成氣候的地方,想把買賣做起來,太難了,除非你賣的是大湮膏子……
可人家小兩口剛結婚,就這麼給人家硬生生分開了,太殘忍了。
瞄了一眼低頭坐在一邊的董樹果,他有點心疼這個小舅子了。
“可是,你們這剛結婚,就分開了,是不是……”
耿秋鳳爽快地說道:“想幹點事業,不做出點犧牲哪行?”
錢亦文怪笑著說道:“也是。頭二十多年沒在一塊兒,不是誰也沒瘋嗎?”
耿秋鳳想了想又說道:“他不是一星期還有一天假嗎?能來幫我忙活忙活。”
“一星期就來一天,夠用嗎?”錢亦文叨叨念念地自語著。
“姐夫,你說啥?”
“我的意思是,那可是苦了你了……”
“沒事兒。創業階段,難免有困難,能克服就得克服點。”
“嗯……”錢亦文一邊哼哈應答著,一邊又瞧向了董樹果。
心中暗想,這苦的可不是你一個人啊!
董樹果低著個頭,也沒啥明確的態度。
咦!好像,也沒人問他吧?
看樣子,如果讓他來選,他是不會同意四鳳子的做法的。
“樹果,這麼辦行嗎?”錢亦文問道。
“姐夫,沒啥不行的。”董樹果抬頭說道,“我就怕到時候萬一這幾個老頭兒老太太誰要是來了,抓不著她影兒,那不麻煩了嗎?”
耿秋鳳說道:“那怕啥?出差、看病、同事結婚……不有的是理由?”
董樹果又低下了頭去。
“姐夫……”耿秋鳳對錢亦文說道,“反正就是在春城開店,比在吉春用錢要多。”
錢亦文盯著櫃台上的空罐頭瓶子,淡淡說道:“沒事,也用不了幾瓶罐頭錢。”
“哎呀!”耿秋鳳氣得直跺腳,“哪有幹大事兒這麼小氣的!一瓶罐頭還磨叨起沒完了。一會兒走,給你搬一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