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場長看著眼前這四大汽車上下來的人,有點眼暈。
以前一個生產隊的勞力,也沒這麼多……
“錢場長,咋這麼多人……”
錢亦文笑道:“林場長,都是來幫你薅草的。”
林場長一聽,高興了:“好家夥!
“這要是薅一夏天,曬幹了,留著冬天喂鹿,得省不少的精飼料。”
英子不解,偷偷問錢亦文:“林場長說的,是啥意思?
“不是草料都得喂嗎?”
錢亦文說道:“這青草鹿愛吃,而且營養成分還多,不給投精飼料都沒事。”
“那平時冬天時候都拿啥喂鹿啊?”英子問道。
林久勝說道:“苞米稈子、豆棒子、蒿杆子,有啥吃啥……”
英子咧了咧嘴,這夥食標準,她沒法想象。
牛馬都沒有這麼個經管法,更何況是開春兒還指著砍茸的鹿。
英子想了想,對錢亦文說道:“那這麼一說,咱這不是又省了開支了嗎?”
“可不!”錢亦文說道,“要不怎麼說董總有道呢?”
英子白了他一眼,一邊跟秀兒說話去了。
錢亦文突然想起,前世他的鹿場,冬天的時候喂的也是青草。
“林場長,聽說過青貯飼料嗎?”錢亦文問道。
林久勝愣了一下,顯然,這超出他的認知範圍之外了。
錢亦文說道:“林場長,把青草鍘碎,密封在窖裏,能存到冬天呢。”
“密封?”林久勝說道,“那都捂了,還能吃了嗎?”
<捂了:意指發黴>
錢亦文說道:“林場長,不能捂。
“有特殊工藝,等過段時間,我上農科院問問專家,咱也試試。”
林久勝憨笑一聲:“那敢情好了,吃青草上膘快呀!”
“而且,口感還好呢。”錢亦文說道。
看了一眼人群,錢亦文說道:“林場長,我聽劉師傅說,這些人裏還有些要在這兒常住的。
“咱宿舍還有地方了嗎?”
林久勝聽了,又開始犯起愁來:“錢場長,差不多都住滿了,真沒地方了……”
錢亦文說道:“隻要有要求,咱就得想辦法滿足!
“從咱們的老員工裏找出些當地人,挑會扒炕抹牆的,先準備土坯。
“簡單點,先把宿舍整出個模樣來,讓大夥兒先住著。”
英子說道:“也別整太簡陋了……”
錢亦文笑道:“董總,要求越來越高了哈!”
一旁,劉景升說道:“董老板,能有個房子住,不露天就行了。
“這些伐木工人,你知道都住什麼地方嗎?”
英子疑惑看向劉景升。再怎麼差,總得有四麵牆吧?
劉景升接著說道:“就幾根木頭,支起一塊苫布……
”往上看能看著星星,身子底下有時候還淌水呢!”
你聽聽,這是後世多少人求之不得的生活?
多有意境!
錢亦文對林久勝說道:“林場長,先對付個十幾間,別在主要位置蓋,把正房位置給我留出來。
“大夥兒暫時先委屈著點兒,等我從南邊回來後,找肖隊長過來,好好規劃一下,蓋高標準的宿舍。”
英子問道:“費挺大勁蓋的,還能不要啊?”
“哪能不要呢?”錢亦文說道,“等到新房子蓋好後,咱拿這些房子當工具房,不就行了嗎?”
林久勝點頭說道:“咱們屯子裏蓋房子,也這麼幹。
“先起個小房子,一家人對付住著。
“等到大房子蓋好了,這個小房子就當倉房了。”
錢亦文對英子笑著說道:“董總,還是我有生活經驗吧?”
錢亦文這番話,主題是房子,可林久勝卻聽出了別的。
想了想,開口問道:“錢場長,你要上燕京啊?”
錢亦文說道:“林場長,我得先去羊城,回來才能到燕京。”
林久勝低了低頭,略顯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