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野言印象最深的是自己想盡辦法也無法停止戰爭的那段日子,他終於意識到,戰爭天才根本就什麼都不是。因為發起戰爭實在是太容易了,隻要有一點火星就能燃燒整個世界,但是停止戰爭卻是如此困難,困難到耗盡心血也做不到。
如果此身還能做些什麼,那麼即使點燃生命也要在這無盡的黑暗中照出前路,引向黎明。
寒風中,飄到麵前的白色的尾巴,和那個在徹底合上眼睛之際出現的身影重合起來。
“殺生丸?”京野言呢喃低語道。“嘶——”肩膀被緊緊勒住,痛的他倒抽一口涼氣。
“你說誰?”
即使沒看見臉,京野言都能感受到他話語中的怒意,伴隨著怒意的還有沉重到能將人壓垮的威壓。
京野言悶哼一聲,腿一軟要跪到在地,在他轉動身體改變姿勢維持平衡之前,身後的男人就先接住了他,隻稍稍用一點力,就把京野言帶到了他的懷裏,手臂牢牢的圈著他,稍微掙動一點都會變得更緊。
好強。
在這個念頭出現的同時,京野言具現了道具。
概念具現——阿修羅王的冠冕。
“咦?”
身後的人發出疑惑又驚訝的聲音,主動鬆開了手臂。
銀色的長發從頭上散落下來,冰霧色的眼睛自光芒之中緩緩睜開,那個少年就像蛻去繭的蝴蝶,露出他最本質的模樣。
“是嗎,原來是這樣啊,”細長的眼睛微微眯起,“你已經不是人類了啊。”
這會京野言才第一次看清他的樣子,就像一隻大狐狸,繡著金色稻穗的月白和服鬆鬆垮垮的套在他的身上,露出大片的胸膛。不是簡單的浴衣,是很正式的男式和服,卻被他穿成這個樣子。
稻荷神社裏的狐狸?
京野言半握著拳,已經打算召喚修羅刀了,這種特征讓他停了下來。
注意力完全被一抖一抖的狐狸耳朵吸引,他不由得開始分辨他的耳朵到底是不是真的。
“你是稻荷神的神使?”
不管心裏怎樣活動,京野言在麵上還是維持住了阿修羅應有的風度,畢竟這可是一個時髦值很高的種族。
“為什麼說這裏是繼國言一的神社?你又是怎麼知道這個名字的?”
“你真的不知道嗎?”他一步步的逼近,明明並不是多麼強大的身軀,卻不斷的讓人感覺到令人窒息的壓力。
雖然感受到對手不同以往的強大,但是京野言還是不為所動。
兩個人的戰爭不能稱之為戰爭,這隻是戰鬥而已,京野言擅長的隻是戰爭,戰鬥的話,就算死掉也不算意外,
指揮需要擁有強大戰鬥力的同伴。
不過如果把目標從贏換成不死,事情就簡單多了,這才是京野言如此鎮定的原因。
“拖著那副病怏怏的身體,就算以壽命換取短暫的健康也要完成自己的計劃,連死亡也要掌控,像你這樣的人,怎麼會允許不受掌控的東西存在?”
“這一世跳出了身體束縛的你,”他湊近京野言的臉龐,“我不相信你什麼都不知道。”
京野言仰著頭,對這人的身高感到了不滿:“別這麼隨便的就自顧自做出一副很了解我的樣子,我根本沒見過你。”
心髒被刺痛了一般,麵上露出了不易察覺的痛色。
“沒見過?”咀嚼著這幾個字,他垂下頭,頭發也跟著滑落,遮住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