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著晚餐,京野言敲響了太宰治的房門。
“津島先生,在房間嗎?”
京野言話音剛落,房門就打開了,就好像他一直在等著他一樣。
“你......”太宰治看到京野言過來好像很驚訝。
“不是說要在房間吃晚飯嗎?”京野言懷疑的打量他,怎麼這麼一會看著好像沒有之前那麼虛弱了?
“對啊,”隻是一句話的功夫,太宰治又變得很難受的樣子,他弱氣的笑了笑,“隻是沒想到竟然這麼快,你已經吃完晚飯了嗎?”
“沒有,想著你身體不舒服,所以就幹脆端上來一起吃好了。”
太宰治扶在門上的手微微收緊,笑意從眼中閃過,很快又收斂了表情,誠懇的說:“這樣啊,謝謝。”
他側了側身子,讓京野言進了房間。
把托盤放在靠窗的小茶幾上,京野言回身對不知想些什麼站門口神情恍惚的太宰治說:“怎麼說呢,你......正常點。”
太宰這樣故意做出毫無攻擊的樣子,讓京野言後背發涼。
一般太宰這樣裝模做樣的時候,都是有什麼目的要達成,一言以蔽之,太宰要使壞了。
太宰治走過來,在茶幾邊坐下,把湯擺好,又把兩份甜點都推到了對麵,做完了這一切,他看著海鮮湯裏的蟹肉,忽然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輕笑。
“你怎麼知道現在的我不是正常的?你之前見過我嗎?”
他鳶色的眼睛裏流淌著微光,被他的目光牢牢鎖定的時候就像被凍住了一樣。
京野言出神的看著那張俊朗的臉上帶出的笑容,隱隱的察覺到了什麼。
......糟糕了。
難道他的身份被發現了?不應該啊,先不說太宰見到他的反應不對,太宰在他的臉上看到的不論是誰,總歸不會是京野言,這樣的情況下,是怎麼認出他的?黃泉的幹涉對太宰的效減弱了嗎?
不,也可能是在詐他,這種時候被他套進去的話,就輸了。
京野言從容的坐下,說:“沒見過,隻是覺得其實你根本就沒有胃病吧。”
“怎麼這麼說?”
“演的太假了。”
“這隻是你的猜測罷了。”
京野演對著太宰治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沒錯,正如太宰治所說,不管他心中有什麼猜測,一切都隻是猜測而已。
看著對麵少年低下頭專注的看著甜點的樣子,太宰治不高興的鼓起了臉頰。
真傷腦筋啊,感覺自己比不上一塊蛋糕。
晚飯隻有一碗湯,京野言有兩份甜點,不過也很快就吃完了。
京野言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端起托盤,“請好好休息吧,晚安。”
“等等——”太宰治下意識的拉住了他的手臂。
“怎麼了?”
“我一個人睡,有點害怕~”太宰聲音顫抖著,非常害怕的從側麵用雙手環住京野言的肩。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頸邊的皮膚,但是京野言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把這家夥鯊了滅口。
竟然用他用過的理由,是在公開處刑吧,一定是這樣的吧。
自己當初到底是怎麼毫無負擔的說出這句話的啊!
太宰治發現了少年開始變得粉嫩的耳朵,忍不住靠在他肩上低低的笑出了聲。
就算感到羞恥了,京野言的表情還是十分鎮定,他把托盤順手放到了寫字桌上,然後揮手甩開了太宰治。
還沒等太宰治有什麼想法,一股巨大的力把他推到了牆上,一隻手輕輕的覆在他的脖子上,收緊了一點。
“不管你在打什麼主意,我勸你最好不要太過分。”做出這樣粗暴的動作,少年的聲音卻很平靜,平靜的就像在陳述事實。
被這樣限製著行動,太宰治沒有生氣,隻是無辜的舉起雙手說:“你指的是什麼?”
京野言嗤笑一聲,然後湊到太宰治耳邊說:“組織不需要廢物,如果沒看到你的價值,我就會親手送你去黃泉,你最好記住這一點。”
“這還真是求之不得。”太宰治的語調溫柔。
京野言眯起眼睛看著他,差點忘了,這家夥一心求死,了結他的性命對他來說反而是獎勵。
“那就讓你生不如死。”
太宰治一隻手捂住胸口,低沉而曖昧的語氣,就像在引誘著什麼,“如果是你的話,很輕鬆就能做到這件事。”
京野言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反正太宰這個人願意少惹事那就謝天謝地了,等從古堡裏離開,再找太宰的時候應該就能得到考試的答案了。
那之後的一切,都與京野言無關。
兩人對視著,門口驟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津島先生,出事了!!”
聽聲音好像是女仆的聲音,在被放開之後,太宰治過去開了門。
“津島先生,一句兩句說不清楚,請到會客室看看吧,大家都在那裏。”女仆焦急的說。
太宰治點頭,“我知道了。”
女仆又說:“對了,您有沒有見過隔壁的那位先生,剛剛敲門好像不在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