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他們是在織田家過夜的。
好在京野言當初找的房子夠大,不然還真住不下這麼多的人。
不過一人一間是做不到的。京野言三人本應該住在一間房,房間夠大,還是套間,住三個人也不算擁擠。
然而和淺井住一起的話,不管是太宰治還是京野言都會因為陌生的氣息而處於戒備狀態導致失眠。
織田作之助提出讓淺井住他的房間。
淺井連連擺手,“不了,不了,我住客廳就行。”
淺井對織田作之助就跟芥川看見太宰治一樣,而且比芥川還要過分一點,是個徹頭徹尾的織田吹。
他當然不可能和自己最崇敬的織田老師住一起,這太冒犯了。
不過住在客廳也不算委屈,溫暖舒適。
為了暗殺目標,在屋頂住一晚都常有事,所以織田作之助隻是點點頭,就回去給淺井搬被褥去了。
京野言去廚房裏給自己熱了杯牛奶,抬頭看見站在樓梯口默默的看著他的太宰治,順手又多熱了一杯,端著兩杯牛奶走了過去。
“給,”京野言把牛奶遞給太宰治,看他一動不動,就一臉坦然的說,“你失憶了,所以不知道,這是你的習慣,每天晚上都要喝杯牛奶才能睡著,有的時候還求著我幫你熱,真是讓人沒辦法。”
太宰治嘴角抽搐了一下,“我......”
京野言把杯子塞他手裏,揚起過於燦爛的笑臉:“不謝謝我嗎?”
熱氣透過陶瓷杯滲入手心,掌心漸漸變得灼熱,絲絲奶香讓空氣都變得柔和起來,昏黃的燈光下,青年仰頭喝著牛奶,目光卻一直落在太宰治的身上,見他望了過來,眼睛彎了彎,染上了一絲笑意。
太宰治默不作聲的看了他一會,然後也露出沒有破綻的笑臉,“阿言,真的太感謝你了。”
京野言目不轉睛的看了他一會,才將牛奶飲盡,把杯子扔廚房水池裏洗幹淨,然後目不斜視的從太宰治的身邊走過。
兩人身體交錯的瞬間,京野言的嘴唇動了動。
“看來記憶恢複的很順利嘛。”
聲音輕若無物。
太宰治的眼睛一瞬間失去了光彩,眼底卷積著深深的暗色。
在腳步聲徹底消失後,他才把杯子放在唇邊。
他……了解到哪種程度了?還是隻是試探?
讓太宰治無法確定的是,如果阿言發現了什麼,又為什麼對他的態度沒有絲毫改變?
......
京野言再次打開界麵上的定位顯示,紅色的小點和他的坐標幾乎重疊在一起,和之前沒有任何區別。
他關掉了界麵,打了個哈欠。
“明天的話,亂步那邊也該有消息了吧......”
.
正如京野言所想,亂步那邊隻花費了一天就已經得到了真相。
京野言本來想約在外麵,但是亂步打電話讓他去武裝偵探社。
“我是港口mafia的成員,去武裝偵探社不太合適吧。”
電話理傳來塑料的響動,江戶川亂步撕開一個零食的包裝袋,輕鬆的說:“沒關係,社長不介意的。”
“不,這不是介不介意的問題......”如果港口成員出現在武裝偵探社裏的消息走漏,偵探社的形象就會遭受損傷,如果作為中立組織的偵探社都和mafia扯上關係,就沒有人能繼續相信他們。
而京野言自己,也很容易被頂頭老大懷疑。
京野言想了想,還是沒有說這些。不需要京野言說明,亂步也能明白,然而對他來說,這大概不是什麼值得在意的事。
江戶川亂步不能理解明明一眼就能看出來京野言和偵探社之間沒有什麼特殊的關係,為什麼其他人還要猜來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