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女孩子的房間,不好一大堆人呼啦啦的過去,所以是管家帶著京野言還有江戶川亂步一起去的。
一路上誰也沒說話,大家都很沉默。
京野言是怕自己說多了就露餡了,在亂步麵前還是小心為上,管家這會大概心神不寧,也沒心情聊天,就是不知道亂步在想什麼。
他不是沉默寡言的性格。
三人保持著異常的安靜走到了三樓的盡頭,管家看也沒看的從一串鑰匙裏挑出了一個,精巧的鑰匙輕輕的轉動,門鎖轉動的聲音在寂靜的走廊上響起。
管家拉開門,側著身子,伸出手:“請。”
房間裏沒有光,乍然從亮堂堂的地方往裏看去,伸手不見五指。喵喵尒説
眼睛很快適應了外界明暗的變化,借著走廊映進的光,終於能看清這個房間了。
裏麵看起來很簡單,隻在中間擺了張床,床幔層層疊疊的落下,擋住了裏麵的身影,邊上放著小幾和書桌,沒有什麼雜物,幹淨的過分。
京野言看向管家,即使知道裏麵的人不會被吵醒,還是下意識放輕了聲音:“我們能過去檢查一下嗎?”
管家遲疑了一下,問道:“小姐和老爺的死有什麼關係嗎?”
京野言歪了歪頭,視線落在他的臉上,“不,反而是你的老爺想要殺死她。”
管家驚訝極了,“不可能!”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京野言無聊的收回視線,“這就是事實,嘛,也沒什麼好解釋的,因為你不是很清楚這件事嗎?”
管家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背後瞬間冒出一層冷汗。
他看著背著手,跟在江戶川亂步身後走進去的男人,突然清楚的意識到,自己無法在他麵前隱瞞任何東西。
京野言對管家的心裏活動一點都不感興趣。
無論是何種反應,都已經在他的預料之中。
其實隻是突發奇想地試探一下,在對方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能得到最真實的反應,果然。
如果真的不知道這件事,他就不會那麼快的去否定,而且剛剛他下意識的摒住了呼吸,那是恐懼的反應,是什麼讓他感到了恐懼......那就隻有害怕秘密被發現了。
是什麼樣的秘密顯而易見。
凶手,或者共犯。
對犯罪的縱容,也算是共犯的一種。
京野言繞到了床的另一側,輕輕的撩起了一點床幔,待看清裏麵的景象,頓時沉默下來。
少女穿著潔白的衣裙,精致小巧的臉深深的陷入柔軟蓬鬆的枕頭裏,她的臉上沒有血色,鴉羽般的睫毛低低的垂落,手交握著放在沒有起伏的腹部,安靜祥和。
已經死了。
和她的父親一樣,沒有任何的外傷,就像隻是在沉睡一樣。她死的時間不久,不會超過二十四小時。
按照推算,他們曾經想過的最糟的結果還是發生了。
管家大概不知道少女已然死亡,不然就不會放他們進來了。
或許在不久之後,就能在黃泉的國度見到這位少女了,如果她毫無怨憎的話。
京野言一時啞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和對麵的亂步相視一眼,各自默默的放下紗幔,讓黑暗歸於黑暗。
......
他們倆決定先對這件事保密。
重新返回客廳之後,其他人也頗有收獲,他們找到了死者生前拍下的視頻,視頻上顯示的時間是12:15,可以肯定的是,這個時候他還活著。
到發現屍體的12:30,這段時間之內,大少爺都待在琴房裏,送食物的生活助理可以證明,琴房的門最近在維修,所以沒有辦法合的嚴實,她一直能聽到流暢的琴音。
國木田記錄的筆頓了一下,“但是也可以放錄音。”
助理小姐有些生氣,眼中冒著火光:“我跟在大少爺身邊這麼多年,托大少爺的福,分辨現場和錄音的能力還是有的。”
穀崎潤一郎尷尬的揪了揪衣服,“啊哈哈......”
顯然,把她的大少爺當成嫌疑犯來審問讓她很不滿。她是不會相信一直守候著的人會殺死自己的父親的。
二少爺身邊的助理同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