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凶手跳起來就往外跑。
京野言歎了口氣,離開了座位。
果然,等那個男人跑到他座位旁邊的時候,頭頂的吊燈晃了晃,像是支撐不住年久失修的破屋轟然落下。
“啊啊啊啊啊!!!!”
伴隨著此起彼伏的尖叫,四散的水晶斷片混合著血肉的殘渣濺射開來。
不知道是犯人倒黴,還是這盞吊燈更倒黴。
京野言避開了咕嚕咕嚕滾到腳下的斷肢,嫌棄的繞過滿地狼藉,走向漠然的看著眼前一切發生的偵探身邊,又歎了口氣。
“就不能換個地方嗎,”他忍不住抱怨道,“我這家店可開不下去了。”
總會被人懷疑安全不到位,這可太冤了,當初可是花費了高額的裝修費的。
綾辻行人視線這才落到近前,京野言無視了眼前一切的樣子並不讓他感到意外,隻是有一點讓他有些摸不準。
“你不害怕嗎?你的下場不會比他更好。”說話的時候,綾辻行人還捏著他的煙管,從拿出來到現在都沒抽上一口,就像個裝飾一樣。
握拳放在唇邊,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會吧,你要審判我嗎?”
“審判”兩個字故意咬的很重,拖長的黏黏糊糊的聲音讓人感到不適。
綾辻行人知道對方是在嘲諷他自詡正義去審判他人,但他完全不為所動。
“人是沒有資格審判他人的。”
“真難得,你這樣的人竟然會說這種話。”綾辻行人和他心目中的犯人交談仍然顯得十分平靜。
京野言笑了笑,湊到他耳邊說:“其實我很好奇,你對罪犯的定義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名軍人,為了守護自己的國家而殺死敵人,一名指揮,指揮一場戰役殲滅敵軍,他們是罪犯嗎?不是?為什麼?敵軍的軍人不也是無辜的嗎?”
“為了正義而行使的罪行,這樣也是罪犯嗎?”
綾辻行人捏著煙管的手指動了動,麵上不動如山,“我遵從律法,這些是法庭該做的事,不是我該做的。”
“是嘛。”京野言不在意的笑笑,直起身。
“那麼我說,你的異能力無論如何都無法在我身上發動——”
“你相信嗎?”他就像隻是好奇一樣。
他從綾辻行人試圖接近他開始就一直在挑釁。
這句話的潛意思就是,你永遠抓不到我犯罪的證據。
綾辻行人眯起眼睛,終於無法繼續無動於衷下去了。
“就算是教唆犯罪也無法逃脫,”綾辻行人以一種過分熟練的態度應對,“作為mafia你的檔案確實太過幹淨了,你自己似乎也很注意這一方麵,不惜用麻煩的辦法也要把自己摘出來,但隻要做過,就必然會留下痕跡,你最好不要被我抓住。”
“好啊,歡迎嚐試。”
綾辻行人注視著他的背影,擰起眉梢。
“自毀傾向......?”
餐廳裏逐漸回過神的人突然發出驚叫:“啊,剛剛那個人——!”越說,表情就越驚恐,“是不是視頻裏的那個人啊!”
說到視頻,最近這種時候隻要一提起視頻馬上就會想起攪動橫濱的幕後黑手。
有了提醒,眾人這才陸陸續續意識到他們剛剛一直和這樣一個人處在一個空間裏,這簡直比有人在這裏殺了人然後逃跑的時候被吊燈砸死還要嚇人。
“這誰能想到啊,他怎麼還大搖大擺的出現在這裏?”
說完,所有人都是一愣。
對啊。他不大搖大擺的難道還要躲躲藏藏嗎?到底誰應該躲誰心裏還沒點數?
這麼想著,立馬有種死裏逃生的慶幸冒出來。
柚子不這麼想,她隻是怔怔的看著那個人離開的方向。
其實大家沒有認出他還有一個原因,這個人看起來和視頻裏並沒又那麼像。
那個視頻她其實反複看了無數遍,還有很多和她一樣選擇保持沉默的人,他們都覺得那個視頻個給人感覺太夢幻了,連視頻的主角都像是故事裏走出來的人一樣。
還有很多保持理智的人並不相信這個視頻的真實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