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門,京野言正琢磨是把人帶到監控死角打暈還是先跟到目的地看一下再動手,身邊的津島先生就動作迅速的一個手刀劈了下去。
前麵帶路的侍者半點聲音都沒發出,直接栽倒在地上。
京野言下意識的看了下四周的攝像頭。
津島先生半點都沒覺得不對,蹲下身在侍者身上摸索了一下,找到了一張房卡,順手揣進了自己兜裏。
“嚇到了嗎?”太宰治對著京野言笑了一下,把似乎被嚇到了的青年拉了過來,以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別怕,隻要你老實一點,我就什麼都不會做。”
京野言強忍住翻白眼的**,感受到視線死角下抵在他腰上的槍口,安分的點頭。
“真乖。”津島先生收起剛剛一瞬間冒出的危險氣息,拉著京野言邁過可憐的躺在地上的侍者,大搖大擺地在這個隱秘的地方逛著。
察覺到身後之人的欲言又止,津島先生語氣輕鬆的說:“問我為什麼不避著監控?不用那麼麻煩,就算被發現了他們也不會拿我怎麼樣,隻是想擺脫那個人好好的參觀一下組織的秘密基地,如果有他在的話肯定會阻攔我們吧。”
“而且,你不是也有這種打算嗎?”
京野言抬眸去看他。
“不要那麼看我,剛才你的眼神一直在那個人的脖子上,很明顯。”
“......你想怎樣。”
津島先生安撫的笑笑,一點不像剛剛的步步緊逼,語氣放緩道:“放鬆點,我們互相都知道了對方的小秘密,你不覺得這樣就更安全了嗎?”
“......”
“說起來,剛剛你好像對神血很感興趣呢,之前在哪見過嗎?”津島先生隨意的問。
一邊記著這裏的路,建築的輪廓大致勾勒完畢,一些封閉的區域也能靠著計算補全,一邊聽著津島先生的提問,京野言開始琢磨這家夥到底是想幹什麼。
太宰治,應該是臥底進來調查案件,遇上他隻能說是巧合,但他在他心中應該已經是個死人了,還是在他麵前,連灰都沒剩下,猛地見到一個本應該死去的人,並且還在執行危險的任務中,會想......試探一下他的身份?
想到自己是以什麼身份死的,京野言覺得大半的人應該都不想看到他還活在這個世界上,試想一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查攻略請外援好不容易打死的BOSS,突然告訴你他進入二階段啦的那種崩潰的心情。喵喵尒説
也就是說,他現在一旦出現在橫濱,最大的可能就是引起大範圍的追殺,這也是他沒有大肆聲張的原因,誰知道曾經的朋友,現在是不是已經成了不死不休的敵人了呢?
麵對太宰治,他自己心裏也沒譜,他會不會也想殺了他?
對方的沉默讓津島先生的眼睛暗了暗,他沒有繼續追問,反而問起他的名字。
“前田叫你言言,我們也相處了這麼久,還不知道你的全名?”
說完,他爽朗的笑道:“我叫津島修治,加入這個組織的時間還不長,也許還沒你長。”
“但你官當的比我大。”京野言順暢的接上。
津島先生笑容一僵,鼓起了包子臉,“我都告訴你我的名字了。”
“斯言。”
“誒?”
京野言被拖著走了這麼一會,體力有點跟不上了,不得不靠著對方,聲音也小了許多:“不是說了麼。”
“斯言?”津島先生輕聲的念著,小心的像是觸碰一朵嬌嫩的玫瑰。
“嗯。”京野言心裏有些悵然,以前他用假名對方用真名,現在卻反過來了。
他大口的喘了幾下,平複了心跳道:“叫我的名就行,我不太喜歡有人直呼我的全名,或者單獨稱呼姓氏。”
他和上將相看兩相厭,聽他冠了上將的姓,上將厭惡,他自己其實也不怎麼喜歡。
天下姓氏千千萬,就算姓個陀思妥耶夫斯基又如何?
都說人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這下剛好,他可以自己選了。
不知怎麼,津島先生沉默了很久,並沒有叫他的名字,而是說:“你的名字挺獨特的,好像不是日本人?”
“我?我是天上人。”京野言半真半假的調侃。
從星星上來,可不是天上人嗎。
津島先生低低的笑了一下,做思考狀:“聽說偷走天人的羽衣,他就不能回到天上去了,誰拿了羽衣,就能和天人永遠在一起,這是真的嗎?”
京野言裝作深思熟慮的樣子,忽而一笑,“笨蛋,人怎麼偷得到天人的東西,還不是天人故意縱容......本來就想讓你偷而已。”
“如果不是你,天人的羽衣永遠都不會丟。”
說完這一句,京野言被津島先生的眼神嚇了一跳,是那種說不出的感覺,讓他像是突然被什麼抓住了,無法動彈。
“喂,你——”
津島先生忽然抓著他,把他推到了角落裏,把他按在牆上,困在雙臂之間,低下頭,細細的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