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鬧的沸沸揚揚,宮裏一無既往的安靜,猶如一攤死水,萬年不變。
也是不敢變,出挑的人,在宮裏是活不久的。
皇後宮中,太子準側妃嚴玉嬈,一大早就送了些新鮮果子,給皇後嚐鮮。
東西不是多貴重,一片心意而已。
皇後也在擔心太子被侯府世子連累,早起心情不大好。
看到嚴玉嬈,心中有些犯嘀咕,麵色不顯:“玉嬈,難得你孝順,總來看本宮,比太子妃強呀!”
“蕭大小姐是準妃,需要學的規矩多,自然不得閑,臣女在閨中閑來無事,能陪皇後解解悶,臣女心中也跟著高興。”
“真是會說話,本宮知道你是個好的,今兒來見本宮,不隻是解悶這個簡單吧?”
皇後能坐穩六宮之主,嚴玉嬈那點兒心思,可瞞不過她。
嚴玉嬈看了看左右,皇後揮手屏退:“說吧,別在本宮麵前耍花招兒,本宮眼裏不容沙子!”
嚴玉嬈跪下,道:“臣女鬥膽,蕭世子一案,板上釘釘,蕭世子在劫難逃,隻是太子怕是被他連累。
臣女想著,不如皇後出麵,退了蕭家這門親事,大義滅親,保全太子名聲!”
皇後蹙眉,“本宮也想過,可世人怕是會說,太子怯懦,明哲保身,兩難呐!”
“娘娘,世子犯的罪孽,乃是在蕭小姐選妃之前,並非在之後,所以隻是侯府自身管教不當,且有欺瞞之罪。喵喵尒説
更別說蕭世子多次依仗太子勢力,欺壓同窗,已然是犯了眾怒,皇後此舉,乃是止損,而非落井下石。
您若是不想自己出麵,還有一個人,更合適插手此事!”
“誰呀?”
皇後正為這事兒煩心呢,馬上提起精神。
“太後娘娘!”
嚴玉嬈說完,皇後沉默了,太後出麵,確實能讓自己和太子的名聲,受損最少,可她和太後一直不對付,讓她去求太後,拉不下這個臉來。
“容本宮想想,你先退下吧!”
嚴玉嬈乖巧道是,出了皇宮。
走在長長的甬道,忍不住想起昨天見過的那個人,心中泛著冷意,誰都以為,蕭世子遭此劫難,是楚晏不畏權貴,為百姓除惡,卻不知道,背後居然是蕭天愛在策劃。
“扳倒了侯府大房,你得太子妃的位置,我得侯府大小姐的位置,機會就在眼前,嚴小姐若是不敢,我可以去找另一位側妃,相信顧小姐,會感興趣的!”
嚴玉嬈對蕭天藍得了世子妃之位,本就耿耿於懷,機會放在眼前,能得正妃,誰樂意做側妃呀?
不過她還不大信任蕭天愛:“你真的舍得害了自己堂兄?”
家族大過天,是沒個人根深蒂固的念頭,多少人活著,就是為了家族做貢獻。
蕭天愛大笑:“如此殘暴的堂兄,他在府裏,我們二房永遠沒好日子過,與其被人欺壓,何不取而代之?
我蕭天愛,從來不是逆來順受之人,蕭天麟,他觸動我的逆鱗,不能給我保護,隻給我傷害的家人,死就死了!
何況他自己要是不這麼囂張殘暴,我想害他,也沒處下手,還是他自己作死,怎能怪我?”
於是嚴玉嬈瞞著父親,親自走了這一遭。
……
慈寧宮裏,燕王難得陪太後用早膳,太後笑容不斷,多進了半碗粥。
“王家小姐,你覺得怎麼樣?那姑娘幾次來看哀家,端莊溫婉,大方聰慧,哀家很是喜歡。”
燕王頭次回應這件事兒:“母後隻看到表麵,自然都是好的,兒臣派人查過,這個王小姐,心胸狹窄,古板刻薄,虛榮心強,衝的隻是兒臣的燕王妃名頭,而不是兒臣這個人!
所以王小姐,兒臣不想娶。”
“這樣子呀,”太後自然尊重他的意見,“沒關係,母後給你再挑就是了,總要讓你滿意。”
燕王頷首:“辛苦母後了。
兒臣今日來看您,還有一事,太子舅兄殺人之事,鬧的沸沸揚揚,於太子名聲不利,母後不管管嗎?”
太後道:“你何時在乎過太子的名聲了?”
燕王苦笑:“母後,兒臣和太子,又不是不死不休,不過是性格不合,兒臣也是趙家子孫,自然要為皇家考慮。
這一任雲海候,不堪大用,應該換人了!”
“換誰?”
太後隱約有些猜測,卻要燕王自己說出來。
“雲海候隻一個嫡子,他兄弟,倒是嫡出,自然是要二房老爺接任,母後覺得呢?”
太後點頭:“蕭家大小姐,是皇後選中的,哀家就說,那個大小姐,一股子小家子氣,擔不起未來皇後的擔子,她一意孤行,哀家這次,樂得狠狠打她的臉。
雲海候犯了這等大罪,怕是要削爵,二房老爺繼承的,隻能是伯府,而不是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