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玉潭聽著就渾身打哆嗦,想起那副畫麵,臉都白了。
蕭天洛同情道:“你別聽你那誰瞎說,她那人最不靠譜了,女孩子根本不是做這種事兒的,你就安心住在城裏,以後有事兒找我就行了。”
“你不走說和我夫君不熟悉的嗎?怎麼會知道他不靠譜兒?”馮玉潭覺的奇怪,他的語氣不像是對陌生人。
“那個,我聽楚大哥說的,反正你聽我的就對了。
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蕭天洛連忙告辭,走出去好遠,才恍然,自己來送她回家的,正事兒忘了說了,還是回頭再來說吧。
有了蕭天洛帶兵來協助,楚晏很快發動了戰爭,對西夏城池下手。
遊牧民族不善工事,說是城池,城牆也就一人多高的草胚子,比起漢人動輒數米高的城牆,簡直是小兒科。
第一座城池沒廢多少力氣就打下來了,西夏人做前鋒,漢人都沒什麼傷亡。
進了城之後,滿街蕭條,西夏士兵一個個臉色鐵青,瘦骨嶙峋,刀劍都握不住了,楚晏終於明白,為何這麼容易打下來了,城裏已經餓死不少人了。
西夏人完全依賴牛羊,根本沒有糧食儲存,牛羊凍死無數,人就沒了吃的,餓死人也不稀罕。
投奔漢城的西夏人滿是唏噓,他們能活著,都是城主心善,災荒年,一日兩頓粥有多難得。
楚晏二話不說,先煮了粥,施粥救人,同時下令,隻要投靠漢城,每日兩頓粥,妻兒老小都管,讓他們活下去。
於是滿城人歡欣鼓舞,破城的絕望瞬間被希望代替,誰讓他們活下去,誰就是他們的救世主。
順利攻下一座城,留下人管理,回漢城整頓。
楚晏問起蕭天洛:“馮玉潭什麼時候走?”
蕭天洛臉色不大自然,“回去我就跟她說,讓她盡快回家。”
“你還沒說?磨嘰什麼呢,我可跟你講,以後咱們一路攻入王宮,漢城那邊就顧不上了,萬一她出點兒意外兒,怎麼跟馮倫交代?
他可是你姐夫的能臣強將,別因為這個,讓你姐夫難做。”
蕭天洛拱手告饒:“我都明白,我這不是忘了說嗎?一定把人送走,好不好?”
“盡快啊。”
蕭天洛回城第一件事兒就是去見馮玉潭,這次直接開口道:“你收拾下東西,我派人護送你回家,以後這裏每天會打仗,你留在這兒太危險了。”
“回哪個家?出嫁從夫,我的夫君在哪兒,哪兒就是我的家。”
馮玉潭麵色淒然,無助無奈的樣子,讓蕭天洛心中一疼,滿肚子勸解的話都說不出來。
“蕭將軍,我想給他寫封信,你幫我寄給他好不好?他何時能回來啊?是不是把我忘了?”馮玉潭忍不住落淚,像是被拋棄的小可憐。
“行吧,你寫吧,我幫你寄出去,但是這裏真的不安全,要不你回洛城?去我家,我讓我父母照顧你。”
蕭天洛想著,總歸是他姐造的孽,怎麼著也得安頓好她,先回自己家也沒毛病。
“多謝蕭將軍,非親非故,沒有麻煩二老的道理。我也不是沒地方去,隻是心裏不舒服,明明我有夫君,卻還要回娘家住,不想讓父母擔心。”
馮玉潭拒絕,她和人家不熟,去人家家裏多尷尬。
蕭天洛撓撓頭,“那行吧,你趕緊寫信,我盡快幫你問清楚。”
他一走,丫鬟曉嵐擠眉弄眼道:“小姐,這位蕭將軍對您挺關心的啊?會不會……”神色間滿是曖昧。
馮玉潭臉紅道:“別瞎說,我是有夫君的人,傳出去你家小姐要不要做人了?”
“哎,以前覺的姑爺挺好的,對小姐也關心,可自從來到這兒,姑爺就變了個人似的,現在倒好,幹脆失蹤了,連個消息都沒有。”曉嵐怨念滿滿。
馮玉潭怔怔出神,她這次寫信問清楚,他還要不要自己這個妻子了?
……
一封信輾轉好幾個彎兒,終於到了蕭天愛手裏,此時她正在客棧養胎呢。
這次身體虧損,蕭天愛也不敢拿孩子開玩笑,靜下心來休息,先把身體養好再說。
趙無疆的腿好了,每日親自伺候她,陪她聊天逗悶子,哪怕蕭天愛不搭理他,也樂此不疲,看著她和孩子,已經很滿足了。
蕭天愛看完信,眼神複雜,最近這麼多事兒,都忘了馮玉潭了,該怎麼跟她解釋呢?
“有事兒嗎?交給我來辦,一定給你辦好了。”趙無疆端著參湯,看她發愁,樂滋滋道。
感情是在一次次的麻煩之中加深的,當年要不是他一直護著弱小可憐的蕭二小姐,幫她鬥堂姐,鬥太子,皇後,愛愛也不會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