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質上寧越和君河其實是一種人,愛恨分明,磊落果決,做了就做了,不會否認,也不會解釋。

這種性格很可愛,可有時候也容易吃虧,讓人誤會她的傲慢。

君河相信寧越,自己怎麼被人誤會不要緊,不希望寧越身上有汙點兒,被人說罪。

“你夫人昨天自己去廟裏燒香求子,那個廟裏都是花和尚,借著送子的名義玷汙婦女,我救了她,端了和尚廟。

至於她怎麼會流產,就要問你們自己了。

反正你一直是恩將仇報的,我救人隻是讓我自己心中無愧,又不是為了名利,你自己小人,也把別人想的跟你一樣。”

薑玉潮沒想到事情是這樣子的,又欠了寧越的人情,但是他的孩子沒了也是事實。

“如果不是你刺激她,她怎麼會流產?”想起那塊玉佩,薑玉潮覺的肯定是寧越說了什麼,否則吳氏不會激動流產的。

“嗬,真是可笑,薑玉潮,我以前真眼瞎,怎麼會覺得你是個讀書人,懂得是非黑白,我隻是把你對我做的事情告訴你夫人,讓她看清楚自己的枕邊人是怎樣一個惡魔,我哪裏做錯了?

你要不害我滿門,也不會有今日的報應。

你隻是沒了一個未成形的孩子,我那滿船的親人的命,你該怎麼還?”

薑玉潮嘴上不軟:“海賊殺傷劫掠,無惡不作,本就該死。”

“薑玉潮,你在我船上待的日子也不短,可曾見我們害過一個無辜的人?

說這話你的良心不會痛嗎?哎呀,忘了,你沒有那玩意兒,否則也不能對救命恩人做出滅門慘案來!”

想起滿船人的命,寧越的心就像是一寸寸被絞成泥,痛不欲生!

君河拍拍她的肩膀,“別難過,公道自在人心,你的親人也不希望你一直難過。

姓薑的,趕緊滾,懸鏡司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欠的債終究要還的,你哪來的臉來質問寧越?”

薑玉潮到了此時,仍不覺得自己錯,隻恨沒有斬草除根。

“二皇子,此女最會魅惑人,你小心點兒,別被她騙,在下這就走,等我揭穿她的真麵目,你就知道誰對誰錯了。”

薑玉潮拱拱手,行禮離開。

陰森的眸子看了寧越一眼,寧越平靜對視,曾經那麼甜蜜的邂逅,最終變成了不死不休。

君河冷哼,擋著他的眼神,明擺著要為寧越撐腰。

“一個小伯爵,敢和老子叫板,遲早弄死他!”

君河最見不得這種虛偽狠毒之人,哪怕是海賊,也有好壞,你也不能屠殺人家滿船人,這和屠城有什麼區別?

“謝謝你,二皇子,不需要為這種人生氣的,我能處理,你不要插手為好。”

君河不樂意了:“你這是沒把我當兄弟,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為何不能管?”

寧越無語,“你是要跟我拜把子嗎?”

君河想著,結拜了就是自己人,為何不行呢?

這個主意好,“為何不可?走,擇日不如撞日,咱今兒就結拜,來人,去抓一隻大公雞來,三牲準備好,我要和寧越結拜。”

小廝一臉驚恐:“二殿下,使不得,寧大人是女孩子啊,怎麼能結拜?”

“啊,女孩子不能結拜嗎?”

“不能的,堅決不能,除非讓皇後娘娘收她做義女。”

君河遺憾道:“那算了,不過寧越,你千萬別把我當外人啊,要不這樣,打今兒起我就跟著你了,誰欺負你我先揍死他!”

寧越憐愛摸摸他的頭,心裏想著,真是個小**啊!

嘴上卻道:“不用,我自己能揍,好意心領了。”

君河躲開她的手:“別這麼摸我,跟我娘親一樣,感覺摸狗似的,看我的眼神都一樣,我知道你心裏是看不上我的,是不是?”

“我沒有!”

“不,你就是有!”

“都說了沒有了!”

“你的眼神告訴你,你不重視我。”

寧越心累,這孩子怎麼這麼煩人呢,非要刨根問底。

君河說到做到,每天來懸鏡司點卯,就差換上差府,變成懸鏡司一小兵了。

……

薑玉潮暫時沒動靜,寧越攀上皇子的高枝兒,沒有確鑿的證據弄不死他的,他需要籌謀布置一番,讓她死無葬身之地方能安心。

寧越每天很忙的,京兆府破不了的案子會移交到懸鏡司這邊來,尤其是寧越破了不少陳年舊案,斷案小能手的名聲傳出去,有難辦的案子第一個想到了她。

君河又來懸鏡司上班兒,差役們都習慣了,這位皇子看著霸道,對自己人是很好的,這不,今天又買了豆漿,醬香肉包子請大家吃。

“寧越,給你帶的蟹黃包子,趁熱吃,我的早膳,禦膳房也不經常做,我也沒舍得吃,特意帶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