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普夫人對靈兒也很愧疚,一再的欺騙她,但凡有點兒良心的人都會於心難安。
尤其是麵對女兒憤怒責備的眼神,她都不敢去看。
無法麵對現實,人都會潛意識選擇逃避,所以溫莎要見她,菲利普夫人還很猶豫。
“夫人,大事不好了。”
親信管家進來稟告:“靈兒王後不見了。”
“什麼?”
菲利普夫人大吃一驚,“怎麼就不見了?不是要等孩子生出來的嗎?是不是被人害死了?”
管家道:“不是,應該是她察覺不對勁,自己逃走了,現在全城都在搜查呢。”
“逃走了!”
菲利普夫人說不清是慶幸還是慌張,她會不會回來報仇?
畢竟是東方公主,不是無權無勢的阿貓阿狗。
“公主逃走那天,給小姐送了禮物,要不要給小姐看看?”
“給她吧。”
溫莎終於見到了母親,還有靈兒送給她的禮物。
“溫莎,你也長大了,有些事兒應該明白,大局麵前,由不得你任性。
權利和財富麵前,那點兒交情算的了什麼?”
溫莎怨憎看著母親:“是啊,親情都能利用,何況是友情呢?
在你們看來,出賣朋友是一件很尋常的事情,對不對?”
“足夠的利益之下,是的。”
菲利普夫人交給她靈兒的禮物:“不過你也別擔心,公主逃走了。
這是她最後交給你的禮物,你也別多想,事情不是你我能決定的。”
溫莎淚如雨下,靈兒會不會恨自己呢?
打開盒子,是一些自己很喜歡的首飾,還有麵霜等護膚品,很多貴婦人花錢都買不到,她全家都能隨便用。
溫莎越看越痛苦,盒子底下出現一個信封,溫莎眸光閃了閃:“母親,你先出去吧,我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好,現在還不能出門,外麵到處在搜查人,咱們家也會被懷疑的,你不想害了全家人,就安分點兒。”
溫莎點點頭,心思都在那封信上。
正好管家在外麵請示:“摩文公爵來了,估計是為了公主的事兒,夫人您去應付一下吧。”
菲利普夫人一走,溫莎抓緊時間看信,哭哭笑笑,不知道上麵寫了什麼。
門外有腳步聲響起來,是那種軍靴子踏在地上的沉悶響聲。
衝著溫莎來的,她想了想,迅速把信疊好,塞進了胸口裏。
“溫莎,摩文公爵問你點兒事情,你開開門吧。”
溫莎打開門:“問什麼問?我都被你們關在家裏,門都不能出,我能知道什麼?”
摩文公爵眼窩深陷,雙眸裏滿是窮途末路的凶惡,揮手讓士兵進去:“搜一下!”
“你們敢?
這是我的閨房,摩文,你可有把我們菲利普家族放在眼裏?”
溫莎擋著門,第一次感受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要是以前,摩文公爵這樣的狗男人巴結自己還來不及呢。
“溫莎小姐,這是教主大人下的令,我有權利搜查鷹城任何一家貴族,菲利普家族也要配合。
你想阻撓我的調查,別怪我無情。”
“你堂堂王室公爵,投靠教會做人家狗腿子了嗎?”
“住口,溫莎,不得胡言亂語。”
菲利普夫人拉開她,公然汙蔑教會,他們家也吃不消。
“你們進去搜吧,我們家絕對沒有藏人。”
摩文親自進去搜查,一寸地方都不放過,氣的溫莎想打人。
菲利普夫人拉著她,借著整理衣服的時候,把她藏著的信塞好,溫莎才冷靜下來,她做事兒還太毛糙了。
最終一無所獲,摩文的臉黑的沒法看。
“別的地方你們也仔細搜一下,別說我們不配合。
不過要是沒有發現什麼,摩文公爵以後也要承受我們家元帥的怒火了,我們菲利普家族數百年來,還是第一次被人搜家呢。”
他們沒找到人,菲利普夫人就強硬了,對著摩文一頓冷嘲熱諷。
摩文無話可說,搜完了整個菲利普家,一無所獲,隻能撤走了。
溫莎一口氣卸下來,癱坐在椅子上。
“孩子,你現在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吧?
有些事情真不是我們能做主的。
公主給你寫信了?說些什麼?”
溫莎道:“她拜托我照顧她帶來的那些漢人,不能讓人害了他們性命。
母親,我們欠靈兒那麼多,這點兒事情必須得幫她。”
菲利普夫人道:“好吧,我去求求你父親,那些漢人都是手藝人,很多家族都需要。
怕就怕教會喪心病亂,用這些人的性命威脅公主現身,那樣就麻煩了。”
溫莎氣憤不已:“公主從未傷害任何人,他們為何要這麼殘忍對她?”
……
全國都在搜查,恨不得掘地三尺。
靈兒此時在哪兒呢?
誰都想不到,她躲在一座小城的教會地下室裏。
既然是教會牽頭對付她,就沒人會去搜查教會,典型的燈下黑。
地下室很大,通風也好,儲藏著大量的葡萄酒,這裏的人偏愛葡萄酒,地窖是最好的存放地方。
皮爾斯擔心她寂寞,每天都會抽空來陪著她。
靈兒到底是蕭天愛的女兒,最初的慌張之後現在已經冷靜下來,安心養胎,該吃吃該喝喝,散散步活動活動,看看話本子,一點兒沒有逃亡的狼狽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