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端沙龍店裏,慕馨翻了整本造型冊都挑不到合眼的發型,索性來個簡單的。
“幫我把頭發剪短些,柔順了就行。”
貝琪正在挑顏色,聞言側目過來,“不染色?”
慕馨合上冊子,“今天沒心情。”
“晚上出去喝一杯?”貝琪提議,以往她們兩個誰不高興了都是晚上出去嗨皮。
慕馨想了想後,搖頭拒絕,“酒吧沒意思,不想去。”
不想去倒是其次,不敢去才是主要。
沈越在她還怎麼敢去酒吧,被他抓住不被削了皮才怪。
以前不是沒有過,她第一次去酒吧玩的時候,就是被沈越抓的包。
那次是中考結束後的同學聚會,不知誰出的餿主意要去酒吧見見世麵,一呼即應,一班子的人浩浩蕩蕩地去了市裏最有名的酒吧。
那是慕馨第一次踏足燈火酒綠的地方,一邊興奮激動著一邊又惴惴不安,惶恐被家裏人知道,特別是她哥慕桓,知道了肯定拎她回家鎖著,一整個暑假都別想出門了。
所以她不敢跟著同學去大廳蹦,一直安安分分地待在包房裏喝果汁,大概是飲料喝多了中途不得不出去上廁所。
結果就在走廊和沈越狹路相逢了。
膽小如她,出於本能的反應當即是拔腿就跑,隻要她跑得快沈越就追不上她,追不上她就可以狡辯說他認錯人了。
但她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沈越,沒跑兩步就被揪住了。
那次的下場自然很慘烈,她都不想回憶。
大學她時不時就會去酒吧放鬆一下,但好歹是沈越不在。
沈越在和不在是有很大區別的,她可沒膽去撩老虎須。
人聲鼎沸群魔亂舞的環境的確沒什麼意思,貝琪又提議,“要不去農家樂玩玩?最近這兩年都興玩這種帶著鄉土氣息的,剛好聽說住一晚上賊帶感,咱倆還沒去過呢!”
聽到住一晚上,慕馨又拒絕:“我晚上得回家睡。”
貝琪冷哼了聲,“發現你自從結婚後純良了不少。”
慕馨沒否認,反倒說:“我之前都是被你給帶壞的。”
貝琪一語中的:“放屁!你性子裏本就壞,之前不過是裝乖!”
“不裝乖我怎麼活得下去。”早就死在沈越那隻腹黑大灰狼手下了。
慕馨想起來些什麼,“對了,我明天回我爸媽家。”
貝琪失落地“啊”了聲,微微撅嘴,“那農家樂豈不是無望了?”
慕馨笑:“農家樂還是留給你跟陸進玩耍吧,我沒興趣。”
“唉,他最近不知道在忙什麼,人見不到,電話也一直打不通。”
聽到陸進,貝琪更失落了。
她哀哀怨怨的委屈樣子,如同被丈夫拋棄的深閨怨婦一般,可明明十畫還沒有一撇。
慕馨激起渾身的雞皮疙瘩,“好了好了,別入戲太深!陸進沒出現之前歡迎你來騷擾我。”
“真的?”貝琪瞬間複活,立即眉開眼笑起來,“那我們要去哪裏玩好呢?”
“A市就這麼大,能玩的我們幾乎都玩過了。”慕馨顯然沒有多大的興趣,開始閉眼假寐。
“有一地兒我們沒玩過呢!”貝琪獻寶似的把手機遞過來,戳戳她:“奢瀾坊,你聽說過吧?”
“奢瀾坊?”
慕馨來了點兒興趣,她聽過這名字,A市享負盛名的高端會所,接待的客人都是權貴豪奢,有頭有臉的人一般是憑臉刷身份進去的,像一些名號沒那麼響卻擁有萬貫財產的暴發戶則要刷會員卡入場。
貝琪:“這可是個好地方,一般人連進去的資格都沒有呢!”
慕馨:“所以你是能刷臉還是有卡?”
“我哪來那麼大的臉刷,卡就更加不可能有了!”
“嗯哼,所以?”
貝琪嗬嗬地笑,一臉狗腿地湊過來給她捶肩按骨,“馨寶,你明兒個不是回家麼,可以問你哥——”
“打住!”慕馨冷冷撇她一眼,就知道她沒懷好心思,“不可能,他不會肯的!”
貝琪:“那你偷過來!”
慕馨:“我哥刷臉進去的,我還能把他的臉撕下來?”
“......”
貝琪泄了氣般癱倒在椅子上,兩腿叉開,姿勢十分不雅。
慕馨輕踢她一腳,“至於嘛你,不就一會所嘛,換個地兒玩唄!”
“我就想進去見見世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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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家老宅建於九十年代,依山傍水,故取名泮山公館。慕父好古風,平日裏就愛收藏稀奇古玩,就連房子的裝飾也是一樣的喜好,獅像坐門,青竹相伴,前庭後院,鬱鬱蔥蔥。
慕馨付了車費,進家門前,她特意望了望隔壁那棟同為複古風的三層別墅。
那是沈家的老宅。
此刻門窗緊閉,冷冷清清的看起來像是無人問津的一處地,卻是被保護得極好,門牆四周的花草樹木被打理井井有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