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沐煙聞聲回頭，不知什麼時候，醫院大廳裏已經站滿了穿著白大褂的醫生，還有穿著護士服的護士們。
他們像是無堅不摧的牢固後盾，站在她的身後，給了她信任和支持。
這是自從蘇沐煙來到昭仁後，第一次感覺自己是屬於這個大集體的。
她眨了眨眼睛，對著他們露出了感激的笑容。
那些來時喊打喊殺的圍觀群眾，現在的態度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轉變。
有人拿著手機在喊，“昭仁把病曆發到網上了，我關注的醫生說蘇沐煙的選擇沒錯！”
“我也看到了，京市三甲的醫生說就算是他也不一定能比蘇沐煙做的更好。”
“京醫大的副校長發微博了，他說……”
“說什麼？”
“他說，蘇沐煙沒有害死人，是我們在不停殺死很多人想要成為醫生的夢想。”
眾人陷入沉默，有的人開始悄悄刪除自己辱罵蘇沐煙的微博，也有人低著頭退出了人群。
路邊，墨北寒坐在車裏，薄唇輕挑，看著蘇沐煙笑得溫柔且自豪。
他朝著司機吩咐，“走吧。”
不起眼的黑色沃爾沃來了又走，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人潮散去，那些鬧事的家屬們知道討不到便宜，也都萌生了退意。
但是，來的時候容易，想走，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醫院保安將人強行圍住，眼看著那些家屬甚至要直接丟棄孩子屍體，選擇暴力衝突離開的時候，警車嗚嗚鳴笛及時趕來。
下車的是個蘇沐煙有點眼熟的警察，就是之前被蘇太太他們攔住的那個於明遠。
那群家屬見到了警察，還以為是來幫他們的。
畢竟，這段時間不管是警察還是媒體，對他們都是噓寒問暖，體貼周到。
“警官，你要給我們做主啊！”
小君的父親嚎的聲音最大，還抬手抹抹眼淚。
“我們就是想給孩子討回一個公道，他們欺人太甚啊！”
於明遠的視線落在小君父親的手腕上，被那一抹亮銀色閃了一下眼。
他沒記錯的話，這個中年人在建築工地做工人，每個月四千多的工資要養活一家三口，房租、生活費、孩子上學，在港城隻能勉強維持生活，家裏連點存款都沒有。
想到這裏，再看男人哭天抹淚的樣子，就有些諷刺了。
於明遠公事公辦的說，“有人報警說你們聚眾鬧事，請你們跟我走一趟。”
那些來鬧事的親戚們亂成一團。
“為什麼抓我們啊？”
“我們是來給孩子討公道的！”
“警察也和這個醫院勾結在一起了！”
不過，不管他們怎麼鬧，最後，還是被全部帶上了警車。
臨走前，於明遠看著那些躺在地上的小孩屍體，眉頭死死皺著。
蘇沐煙走下台階，提出了解決辦法。
“於警官，這些孩子的遺體，就暫時放在醫院的停屍間吧。之後就麻煩你同誌孩子的家長們，讓他們來醫院認領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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