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沐煙將書還給他,“我母親要是知道您犧牲了這麼多,她一定會過意不去。”
身處的這個空間說好聽點叫做小屋,說難聽點就是一座危房,牆角的裂縫,肆無忌憚的開疆擴土,整座房子隨時都有坍塌的風險。
就是在這樣一處危險的地方,眼前的老人為了守著一本書一住就是十幾年。㊣ωWW.メ伍2⓪メS.С○м҈
這樣的感情是何等的熾烈。
老劉不以為意的擺手,“本來也是要找個機會把它送給你,你母親留下來的東西也就隻有你能看得懂,到我手裏就是個墊桌角的物件。”
早在她第一次過來時,就已經有了想要物歸的想法,隻是當時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交出去。
直到剛剛墨老爺子的到訪,讓他不得不把這件事情提前。
親眼目睹著蘇沐煙將書放進隨身攜帶的背包裏,一直懸著的心才放下去。
“別忘了我剛剛提醒過你的,永遠不要輕易相信在你身邊的人,一定要找到你母親留下來的醫書並守護好它。”
……
出門上廁所的墨老爺子推門走進來,見他們兩個人都將目光投向門口。
“你們兩個該不會瞞著我偷偷密謀著什麼吧?”將手裏的拐杖放到一邊,觀察著老劉臉上的表情。
蘇沐煙伸手摸著手提包。
“能有什麼事,你這一大把年紀都不肯歇著還要來我這裏一趟,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幫我搬一搬家。”
此言一出,蘇沐煙和墨老爺子對詩意。
剛剛來的時候,老劉還說要在這裏再住上個百八十年。
老劉站起來伸一個懶腰,看著剛剛坐下的墨老爺子,指著不遠處的衣櫃,“來看看我們兩把老骨頭,還能不能幹得動活。”
蘇沐煙急忙起身,“要搬家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我去和院長商量商量,到時候找些年輕人來幫您。”
說完開門離開,生怕慢一點這兩個老人就將這屋子全部搬光。
等到蘇沐煙離開,先前站起來的老劉又坐下去,將先前封上的高粱酒打開。
墨老爺子上前拿起白瓷碗,“你把書的事情告訴她了?”
“本來就是她應該知道的事情,我隻是在完成對楚醫生的承諾。”
高粱酒從喉嚨直接滾入胃裏,火辣辣的感覺讓人為之一震。
墨老爺子眼神晦暗的喝下一碗酒,“有些事情不告訴她,也是對她的一種保護”
“這就是你當年不負責任離開我和楚醫生後的心得?”老劉又喝光一碗酒。
當年那群人查到醫書的下落,得知楚思沫和他們在一起,派了不少的人前來爭奪。
危急關頭,墨老爺子丟下他們一個人跑到國外。
“那時我也是迫不得已,家中長輩過世,能夠挑得動大梁的後輩隻有我一個,我不能夠舍掉他們。”
墨老爺子說著一口飲盡滿碗的酒,眼中閃爍著淚光。
自古孝義不能兩全。
他沒有辦法放任老劉和楚思沫陷入危險,更不可能讓墨家這個大家族就此沒落,讓數百名人流離失所。
看著隻顧著悶頭喝酒的老劉,年少時的血氣方剛也跟著翻湧起來,兩個人就這樣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