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一早上,楚汐在餐桌上吃一碗白粥的時候,斯內普教授與級長們沿著斯萊特林長桌分發課程表,很快她就拿到了屬於自己的三年級課程表。臨走前,斯內普教授還不含好意地丟下一句話:“羅蘭小姐,不用我多說,你自己知道你該怎麼做才是明智的。”
楚汐瞥了眼課程表內容,不由歎了口氣,第一天上午就有她不感興趣的占卜課!而且這天上午她竟有四門課:占卜,變形術,麻瓜研究和古代如尼文研究。其中占卜、麻瓜研究與古代如尼文研究的上課時間矛盾了。
潘西好奇地探過頭來看楚汐的課表,看到楚汐有多個選修課程上課時間衝突,她沒有露出驚訝的情緒,大概也是知道時間轉換器的存在的。潘西不由幸災樂禍地說:“我以後絕對隻選修兩門課!”
楚汐懶得理她,繼續低頭喝粥,免得漲了她的氣勢。潘西也沒覺得冷場,她明白楚汐就是這種看似冷淡的性子,繼續念叨:“楚汐,你不會學業負擔太重吧?我知道你做作業速度很快,但是你的身體狀況恐怕不會允許你……”
楚汐喝完粥後才回複:“不用你太擔心,我自我感覺假期已經修養得可以了。我本來打算暑假裏繼續研究防石化,結果什麼實際進展都沒有!也就理論上有點兒想法…”
潘西朝天花板翻了個白眼,戲謔道:“確實不需要我擔心,麥格教授會盯著你的。你不會想著在晚上進行長期實驗吧?我勸你最好不要這樣,免得課堂上暈倒了,然後會怎麼樣——啊,你懂得!”
“…你可真會揭傷疤。”楚汐隱有無奈地歎道。在上學年,她在麥格教授的一節變形課上暈倒後,之後又做了些偷偷摸摸的事被撞破,麥格教授因此嚴厲地斥責自己很長時間……而且,昨晚,麥格教授又一次警告了自己,讓她打消了一些不正當想法。
“你也不想想你上學年去了醫療室多少次!好了,昨天晚上我已經定下來了——這周六,在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喝下午茶,有德拉科,布雷司,文森特,還有你和我。我們可以好好聊聊假期的事,到時候你別想著找借口逃脫。”
楚汐收起課程表,平淡道:“知道了。我先去拿課本,然後提前熟悉選修課的上課教室,免得上課遲到。”
“再見,楚汐。”潘西對楚汐道別後,繼續享用早餐。她隨手拿起一塊菠蘿麵包放入嘴中,低聲嘟囔了一句:“我看楚汐還是那麼瘦,不過她的臉色確實好了很多……”
第一節上占卜課,上課地點在北塔樓頂。雖然知道近路,楚汐也不急於趕路,她習慣了飯後慢慢走路,緩步走了十多分鍾才爬到北塔高處的小平台。這裏的天花板上有一個圓形的活板門,門上有一塊銅牌。大多數人已經在小平台上等著了,看來有很多人選修占卜課。楚汐高興地看到秋也選修了這門課,她主動走到秋旁邊,說了一句:“我要上去。”那扇活板門突然打開了,一道銀色的梯子放在大家麵前。
眾人依次順著梯子進入一個古怪的教室。實際上,這根本不是教室,倒更像是閣樓和老式茶館的混合物。至少有二十張圓形的小桌子擠在這間教室裏。每張桌子周圍都有印度印花布的扶手椅和鼓鼓囊囊的小坐墊。每樣東西都由一道暗淡的猩紅色光線照亮著;窗簾都拉攏了,許多燈都披有深紅的燈罩。教室裏暖和得令人感到鬱悶,壁爐裏塞得滿滿的,火上燒著一個大銅壺,於是火焰就發出一種沉悶、發膩的香味。圓形牆壁周邊都是架子,架子上放滿了灰塵滿麵的羽飾、蠟燭頭、破舊撲克牌、無數銀色的水晶球和一大堆茶具。
大家正在低聲討論老師在哪裏的時候,陰影裏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是那種輕柔模糊的嗓音。“歡迎,”那聲音說道,“最後能在有形世界看到你們,真好。”說話間,特裏勞妮教授走進火光照耀的地方,他們看到她非常瘦;她的大眼鏡把她的眼睛放大了好幾倍,她披著一條輕薄透明紗羅似的閃閃發光的披巾,細長的脖子上掛有無數項鏈和珠子,雙臂和雙手都戴有手鐲和指環。“坐,我的孩子,坐。”她說,於是他們都笨拙地爬到扶手椅上或者陷到鼓鼓囊囊的坐墊裏去了。
楚汐、秋、埃迪·卡米切爾坐在同一張圓桌旁邊。埃迪·卡米切爾是一名拉文克勞三年級學生,秋的舍友之一。秋與楚汐私下說過,埃迪·卡米切爾是一位非常有經濟頭腦的人,很喜歡接觸麻瓜經濟理論。
“歡迎來上占卜課,”特裏勞妮教授說,她自己坐在壁爐前麵一張有翼的扶手椅上,“我是特裏勞妮教授,你們以前可能沒有見過我。我發現過於頻繁地接近熙攘忙碌的學校生活會使我的天目模糊。”
對於這樣不尋常的宣言,學生們誰也沒有說什麼話。特裏勞妮教授細致地重新整理了一下披巾,繼續說:“你們選了占卜課,這是所有魔法藝術中最難的課程。我必須一開始就警告你們:如果你們不具備‘視域’,那我能教你們的東西就很少了,在這方麵,書本隻能帶你們走這麼遠…”
楚汐三人現在就坐在特裏勞妮教授的眼前。聽到這段話,楚汐立即合上書本,凝神思考天目與視域的哲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