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整個禮堂陷入寂靜的空氣中,所有人都呆住了。禮堂裏的每個學生都轉過了腦袋望向坐在斯萊特林長桌末尾的羅蘭小姐。也許僅僅過了幾秒,也許過了很長時間,從德拉科·馬爾福第一個鼓掌開始,熱烈的掌聲開始蔓延到整張斯萊特林餐桌,繼而迅速傳播到拉文克勞與赫奇帕奇的長桌。除了格蘭芬多長桌隻有幾個人稀稀拉拉的掌聲。斯萊特林桌子上的歡呼聲一下子變得震耳欲聾。幾乎每個斯萊特林學生都在賣力地鼓掌,都在尖叫、跺腳。這是屬於斯萊特林的榮耀!他們相信羅蘭小姐的實力。
“太棒了!”盡管掌聲與歡呼聲十分激烈,德拉科的聲音還是十分明顯清晰地傳過來,“我就知道你可以的!楚汐!”
赫敏、哈利、羅恩三人都詫異地看著楚汐。按照他們的認知,楚汐是絕對不可能會主動報名的。金妮、潘西、秋、盧娜等人都用擔憂的目光望向楚汐。楚汐恍若未察,抬眸望向主賓席。
麥格教授麵色大變,她有些慌忙地主賓席上站起來,快步從盧多·巴格曼和卡卡洛夫教授身邊走過,在鄧布利多教授耳邊急切地低語著。鄧布利多側耳傾聽,微微皺起了眉頭。緊接著,斯內普教授大踏步走過來,與麥格教授、鄧布利多教授低聲商量著什麼。
最後,鄧布利多教授直起身子,朝著麥格教授與斯內普教授點了點頭。
“楚汐·羅蘭!”鄧布利多校長再一次大聲喊道,“羅蘭小姐!請你上這兒來!”
幾分鍾的時間,足夠讓楚汐恢複鎮定心態。她神色自若地站起來,順著斯萊特林和拉文克勞的桌子之間的通道往前走向教師席。她的走路儀態優雅而大氣,舉手投足之間,無不顯示著得體高雅的風度,沒有顯露出一絲慌張與焦慮。她的麵色堅定而平靜,即使眉眼之間不自覺地帶有溫柔之色,卻更襯托出那落落大方、雍容鎮靜的非凡氣度。走動之間,鬥篷袍角無風而動,隱約帶有令人不寒而栗的凜然氣勢。眾人恍如看到一把長期深藏在劍鞘裏的利劍被拔出,開始大肆散放著屬於自己的閃耀光芒。
即使是對羅蘭當選勇士感到不滿的格蘭芬多人,也不得不感慨——這樣的羅蘭小姐,真是太令人讚服了。他們都知道,羅蘭有成為勇士的實力,隻是年齡不夠而已。如果羅蘭小姐能越過鄧布利多布置的年齡限製線,報名成功,這更說明了羅蘭過人的能力。當然,如果羅蘭小姐不是斯萊特林的學生,那就更好了。
走了一到二分鍾,楚汐緩步走到鄧布利多教授麵前,現在她能感受到所有教師的目光都盯住了她,以麥格教授與斯內普教授為甚。楚汐並不感到緊張、尷尬或者是激動,對著鄧布利多教授微微笑了笑,臉上滿是平和之意。
鄧布利多教授的麵色很是嚴肅,他說:“走到——”
可是鄧布利多教授突然打住了話頭,大家也看出是什麼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高腳杯裏的火焰又變紅了。火星劈劈啪啪地迸濺出來。一道長長的火舌突然躥到半空,上麵又托出一張羊皮紙。
鄧布利多仿佛是下意識地伸出一隻修長的手,抓住那張羊皮紙。他把它舉得遠遠的,瞪著上麵寫的名字。又是一次長時間的肅靜,鄧布利多瞪著手裏的紙條,禮堂裏的每個人都瞪著鄧布利多。然後,鄧布利多大聲念道:“哈利·波特。”
這一回,沒有掌聲。一陣嗡嗡聲開始在禮堂彌漫,好像無數隻憤怒的蜜蜂在鳴叫。有些學生還站了起來,為了把哈利看得更清楚,而哈利僵坐在座位上,就像凝固了一樣。
站在鄧布利多教授旁邊的麥格教授又一次對鄧布利多教授急切低語著什麼,然後她抬起身子,滿是擔憂地望向墨提斯。楚汐淺笑回應麥格教授,試圖撫慰對方的焦慮情緒。麥格教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楚汐頗為無奈地笑了,眉眼裏滿是平和與鎮定。麥格教授又一次目光淩厲地瞪了墨提斯一眼,她那眉毛高高地揚起,麵色更為冷峻、嚴肅,看起來活像一隻凶狠犀利的老鷹。
“墨提斯,你還敢這麼放鬆!”楚汐能確定麥格教授想傳遞的是這種意思。她麵上繼續保持著淺笑,毫不流露慌張或者焦急的情緒。
“哈利·波特!”鄧布利多教授再一次大聲喊道,“哈利!請你上這兒來!”
過了二三分鍾,哈利也走到鄧布利多麵前。
鄧布利多臉上毫無笑容,他語氣沉重地說道:“好吧……你們兩個都進去。到那扇門裏去。”
楚汐與哈利一起順著教工桌子走過去。他們穿過那扇門,出了禮堂,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小房間裏,兩邊的牆上都掛著巫師的畫像。在他們對麵的壁爐裏,爐火燃得正旺。他們兩個進去時,肖像上的那些麵孔全都轉過來望著他們。楚汐看見一個皺巴巴的女巫嗖地逃出自己的像框,鑽進了旁邊的像框,那上麵是一個留著海象胡須的男巫。皺巴巴的女巫開始悄悄地對他咬起了耳朵。
克魯姆與芙蓉都圍在爐火邊。在火焰的映襯下,那二個身影給人的印象特別強烈。克魯姆倚靠著壁爐台,躬著腰在那裏沉思著什麼,和芙蓉微微拉開一些距離。楚汐與哈利走進來時,芙蓉轉過頭來,甩了甩瀑布般的金色長發。看到楚汐,她有些驚訝地問道:“怎麼啦?出了什麼事?”
側頭望了眼依舊處於呆愣狀態的哈利,楚汐輕聲解釋道:“我們都是霍格沃茨的勇士。好像火焰杯出了些問題。”
芙蓉真的驚呆了:“你在開玩笑吧?”
楚汐無奈地回應:“沒有。”
芙蓉瞧了眼瘦弱的波特,又盯了更為瘦削的楚汐好幾秒,說道:“你們都太小了。你們——”
後麵突然傳來一陣忙亂的腳步聲,盧多·巴格曼走進了房間。他一把抓住哈利與楚汐的胳臂,拉著他們往前走。
“太離奇了!”他使勁捏著哈利與楚汐的胳膊,低聲念叨,“絕對是太離奇了!先生…女士,”他走向爐邊,對著克魯姆與德拉庫爾說,“請允許我介紹一下——盡管這顯得很不可思議——這是三強爭霸賽的第三位和第四位勇士!他們都是霍格沃茨的勇士!”
威克多爾·克魯姆挺直身子,上下打量著哈利與楚汐,那不可一世的臉上露出陰沉的表情。芙蓉·德拉庫爾則甩了甩長發,嫣然一笑,說道:“哦,這個玩笑很有趣,巴格曼先生。一個學校有兩個勇士?”
“玩笑?”巴格曼重複了一句,有些不解,“不,不,絕對不是!哈利與羅蘭的名字都從火焰杯裏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