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打賭——是波特穿著那個隱形衣和格蘭傑在一起。你看格蘭傑的嘴唇一直在動,還在問那個人滋滋蜂蜜糖要不要。”潘西饒有興味地看著格蘭傑看似一人從蜂蜜公爵糖果店出來。格蘭傑的目光不時往向某塊空氣,她的嘴中還咬著一塊奶油夾心巧克力。這一天是周六,楚汐與潘西一起來霍格莫德遊玩。
楚汐瞥了下嘴唇一直在動的赫敏,點了點頭:“確實如此。”忽然,她看到了什麼,對著自己用了幻身咒。
“楚汐——”潘西回頭望向原本楚汐應該存在的位置,“你到哪去了?”
“我在這裏。”楚汐伸手握住潘西的手,“看到了幾個不喜歡的人物。我先躲躲…嗯——我們去三把掃帚怎麼樣?”
潘西掃視四周,發現麗塔·斯基特和她的攝影師朋友剛從三把掃帚小酒館裏出來。他們低聲地談論著什麼,徑直從格蘭傑身邊走過,看也沒有看她一眼。
“你是怕斯基特還是怕照相?”潘西輕聲笑起來。
楚汐淡淡道:“二者都是麻煩。”
“好吧,我們現在就去三把掃帚喝黃油啤酒。今天的天氣還有點冷呢…”潘西邊說邊前往三把掃帚酒吧,“你打算什麼時候解除幻身咒?”
“現在。”話音剛落,楚汐的身影在虛空中浮現。
三把掃帚小酒館裏擠滿了人,主要是霍格沃茨的學生,他們都在盡情享受這一個下午的自由。不過也有許多楚汐在別處很少見到的形形色色的魔法界人士,甚至魔法部的人物或者妖精也有好幾個。楚汐知道,霍格莫德是一個純巫師村莊,沒有麻瓜存在,對於女妖一類的家夥來說是一個安全的避風港,因為她們在偽裝自己方麵不如巫師那樣得心應手。
楚汐的魔法史學得還不錯,自然清楚一些原因。
從15世紀初期開始,麻瓜對於男女巫師的迫害就已經在整個歐洲邁開步伐。這使得魔法世界中的人理所應當地認為,使用魔法為他們的麻瓜鄰居提供幫助,無異於是主動往焚燒自己的火堆上添加柴火——因為許多男女巫師都因為從事巫術活動而被關押並判處死刑。比如,格蘭芬多的幽靈——差點沒頭的尼克,即尼古拉斯·德·敏西-波平頓爵士,在1492年,他被人奪走魔杖後又關進地牢,因而無法用魔法讓自己逃脫被處死的命運。
隨著抓捕巫師的行為越來越殘酷,巫師家庭開始過著一種雙重生活,用隱藏咒來保護自己以及家人。到了十七世紀,巫師和麻瓜之間的關係達到了最低點。任何選擇與麻瓜親善的巫師都會被自己的社團懷疑甚至拋棄。越來越多的麻瓜強迫巫師為他們使用魔法,麻瓜們焚燒女巫的情況與日俱增,包括麻瓜被錯當成女巫焚燒的情況也逐漸增多。
也正因如此——絕大多數的純血家族極度反感、厭惡麻瓜和麻瓜種巫師。這也促成了伏地魔號召純血主義能夠獲得大批人支持的原因。
當時,巫師們並不是沒想過與麻瓜和諧合作、和平共處。那時候,新成立的英國魔法部曾派出一個特殊的代表團與麻瓜君主威廉三世和瑪麗二世聯絡,希望麻瓜法律能夠承認並保護巫師。這種希望獲得麻瓜界的官方承認和保護的嚐試失敗之後,也就迫使巫師開始自願地朝著與之相反的道路發展——轉入地下,保守秘密。
這一切,都促使《國際巫師聯合會保密法》在一六八(和諧)九年簽署生效。巫師們徹底轉入隱蔽,與麻瓜界隔絕。
《保密法》對各國的魔法部與魔法界人士提出了很多要求,來確保魔法界不會被麻瓜們發現。它指出,每個魔法政府都要負責隱瞞自己國家魔法社區的存在。除此之外,他們還需要管控位於自己國家的神奇動物、遏製未成年人公開展示魔法、並確保人們從事魔法體育運動沒有被麻瓜發現的風險。它還規定了男女巫師在麻瓜中間時的著裝準則——在與麻瓜打交道的時候,男女巫師應當完全按照麻瓜的標準著裝,並應盡可能地符合時代新潮。服裝必須與氣候、地域和場合相適應,不得在麻瓜麵前進行自我改變或調整。
盡管《國際保密法》中對於著裝有著明確的指示,但自這部法律施行開始,衣著不當一直是最常見的違法行為之一。不過這是最可以諒解的一部分,畢竟巫師們與麻瓜界隔絕太久了,不可能快速適應麻瓜界的服飾風格。
所以,有些不善於在麻瓜麵前偽裝自己的巫師和神奇生物,會選擇長期在巫師聚集區居住。
在思考時,潘西已經領著楚汐在一個空桌子邊坐下來。桌上放著兩大杯不斷往上冒泡的黃油啤酒。
楚汐伸手接過一杯尚未被人動過的黃油啤酒,小口啜飲了幾下。
“你總算回神了。”潘西幽幽道,“剛才我喊了你好幾次,都沒反應。不過,發呆狀態的你真的很乖呢,隨便讓人領著走都可以。真不怕有人趁機把你帶到什麼危險的地方嗎?”
楚汐清淺一笑:“這不是知道你在我旁邊,我才放心嘛。”
“嗬嗬……”潘西意味不明地笑了幾聲,問道,“你剛才在思考什麼?怎麼對付第一個比賽項目?”
“不——”楚汐放下手中的玻璃杯,平淡道,“我現在不擔心第一個項目了。”
潘西大力挑了下眉毛:“麥格教授告訴你了?不對——以麥格教授那種嚴守規矩的性子,怎麼可能會告訴你。她間接提示你了?”
“她沒說。她隻是說我可以應付。”
“那就夠了。”潘西點了點頭。忽然,她露出戲謔的笑容,“我看到格蘭傑買了兩瓶黃油啤酒,果然她不是一個人來——她怎麼來這裏了!”
楚汐側頭望向那處。她看到赫敏坐在鄰近的桌子上,把一杯黃油啤酒遞到虛空中。過了幾秒,黃油啤酒消失不見。現在她手中隻有一杯黃油啤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