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都吃完了,鄧布利多校長站起身,叫同學們也站起來。然後他一揮魔杖,所有的桌子都嗖地飛到了牆邊,留出中間一片空地。他又變出一個高高的舞台,貼在右牆根邊,上麵放著一套架子鼓、幾把吉他、一把魯特琴、一把大提琴和幾架風琴。
這時,古怪姐妹一起湧上舞台,觀眾們爆發出雷鳴般的熱烈掌聲。她們的毛發都特別濃密,穿著故意撕得破破爛爛的黑色長袍。她們拿起各自的樂器,楚汐對這種音樂並未感到興趣盎然,她側頭對著揚叔叔笑了下,並著手解開身上的鬥篷。在跳舞時就不太方便用鬥篷了。而且適當的運動會讓自己身體變得足夠暖和。
格林德沃輕聲說:“準備好了?音樂馬上就要開始。”
緊接著,古怪姐妹奏出一支緩慢、優傷的曲子。楚汐與格林德沃一起,儀態優雅地走進燈火通明的舞池。格林德沃的一隻手放在楚汐的腰際,另外一隻手與她握在一起。他們順應著音樂節拍,開始跳起華爾茲。因為現在音樂節奏緩慢,二人平穩輕快地抬動腳步。楚汐的身姿順著格林德沃的舞步翩躚回旋。他們都沒有去看對方的腳步,目光互相注視著,看起來默契性還不錯。
看著場中那四對翩翩起舞的人,斯普勞特教授不由自主地對麥格教授感歎了一聲,道:“米勒娃。說真的,楚汐與格林德沃那一對把其餘三對都比下去了。”是的,楚汐與格林德沃互相映襯的精致容顏,以及二人相互配合的輕盈優雅的舞步,總會吸引更多人的目光。
雖然芙蓉的美豔也吸引了不少注意力,但是戴維斯有些磕磕巴巴的動作讓芙蓉不太滿意。至於哈利,他的動作就更僵硬了,完全是帕瓦蒂在帶動他跳舞。而女生們望向赫敏的目光,幾乎全是嫉妒與憤恨,因為克魯姆的追星成員很多。
很快,許多人也進入了舞場,勇士們不再是大家唯一注意的中心。楚汐看到納威和金妮在近旁跳舞——可以看見金妮頻頻地皺眉、躲閃,因為納威踩了她的腳——鄧布利多正跟馬克西姆夫人跳華爾茲呢。和她一比,他簡直成了一個小矮人,他的尖帽子頂剛剛碰到她的下巴。不過,對於這麼大塊頭的女人來說,她的舞步可真夠優雅的。瘋眼漢穆迪十分笨拙地和辛尼斯塔教授跳兩步舞,辛尼斯塔教授緊張地躲避著他的木頭假腿。
曲子慢慢接近尾聲,格林德沃低聲說道:“楚汐,真沒想到會有這一刻…我很高興……”
楚汐真誠地回應:“這一刻很好,對嗎?”
“是啊,很好。”格林德沃揚起一個燦爛張揚的笑容,“這次很高興能和你共舞——但是,我不能占用你太多時間。我想這次聖誕舞會你肯定拒絕了很多男生吧?剛剛我看到好幾個男孩都盯著你……所以今晚當然要留給你一點私人空間……”
恰好就在此時,風琴奏出最後一個顫抖的音符,古怪姐妹停止了演奏,禮堂裏再次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格林德沃領著楚汐出了舞池。果然,有幾個男孩正艱難地打算從舞場裏出來。格林德沃朝著楚汐笑了笑,便往某個方向走去,看樣子是去喝飲料了。
“墨提斯。”一身紅袍的麥格教授緩緩朝楚汐走來。她伸出手,微微彎腰,嘴角輕輕勾起:“我可以嗎?”
楚汐淺淺一笑,將一手搭在她的手上,雙目凝視著對方的綠眸,認真道:“我的榮幸。”
這時古怪姐妹又開始演奏一首新曲子了,節奏比剛才快得多。麥格教授一手攬住墨提斯纖細的腰部,引著對方走進舞池,開始跳起溫文爾雅的華爾茲——華爾茲是五種摩登舞裏最基礎、最常用的一種。
“墨提斯,你今天很美。”麥格教授讚歎道。此刻她無法用其他優美言辭來敘說眼前的絢麗景色,隻能簡單的用美這個詞來描述對方。
“米勒娃奶奶也是。”楚汐輕聲回應,淺笑著順從麥格教授的腳步指引,清透藍眼與深邃綠眸互相溫情對視。
過了幾秒,音樂節奏加快,麥格抬手引領著墨提斯在原地快速旋轉了一圈,二人的舞蹈迅速從流暢大方的華爾茲舞轉變到灑脫典雅的維也納華爾茲。在雙方高度默契的配合下,她們不斷做出漂亮的持續快速旋轉的技術性動作。她們的舞姿高雅莊重,步履平穩輕快,氣氛熱烈奔放。在不停的翩躚回旋之間,雙方的眼睛一直保持著互相對視的動作。對她們來說,即使是完美展示對雙方默契性要求最高的維也納華爾茲舞,也沒有任何困難。
這一係列複雜而優美的舞步,這看起來稍顯怪異的舞伴組合,紅與藍的和諧交織,不由自主地吸引了在場太多人的眼神與注目。
“梅林!我看到了什麼!”哈利呆呆地望著楚汐與麥格教授跳舞。就在第一曲結束後,他領著帕瓦蒂出了舞場,朝羅恩和帕德瑪坐的桌子旁走去。一則是因為他不擅長舞蹈,二則是因為帕瓦蒂不是他的第一心儀人選。他現在對跳舞沒多大興致。
帕瓦蒂饒有興味地盯著在跳舞的眾人中大放光彩的楚汐與麥格,說道:“她們兩個都跳得很好,不是嗎?”
“可是——”哈利還是不敢置信的樣子,“她們都是女人……”
“又不是正式的舞伴。”帕瓦蒂不以為然的樣子,“畢竟我們都知道她們的關係很好。”然後,她交叉起雙臂,蹺起二郎腿,放鬆地注視著舞池眾人的動作。幾分鍾後,就有一個布斯巴頓的男生過來請她跳舞。
“你不介意吧,哈利?”帕瓦蒂說。
“什麼?”哈利說,他正注視著秋·張和塞德裏克·迪戈裏呢。
“噢,沒什麼。”帕瓦蒂幹脆地說,就和布斯巴頓的男生一起離去了。曲子結束後,她也沒有回來。
過了幾秒,赫敏過來了,坐在帕瓦蒂空出來的椅子上。她跳舞跳得麵頰上微微有些泛紅。哈利意外注意到,麥格教授離開了舞池,芙蓉·德拉庫爾邀請楚汐跳起了一支舞。為什麼邀請楚汐的都是女的?哈利默默想著。肯定是因為男生們動作太慢了!
“你好。”哈利對赫敏說,他的視線仍停留在舞池上。羅恩則是一聲不吭。
“真熱,是不是?威克多爾去拿飲料了”赫敏說,用手掌給自己扇著風,一邊注視著楚汐與德拉庫爾跳舞。這刺眼的一幕讓她原本愉悅的心情迅速變差。楚汐和那個隻認識半年左右的太過自傲自大的德拉庫爾關係太親密了。
羅恩酸溜溜地看了她一眼。“威克多爾?”他說,“他有沒有讓你叫他‘威基’(威基是克魯姆的親密昵稱)?”
赫敏吃驚地看著他。“你怎麼啦?”
“如果你不知道,”羅恩刻薄地說,“我也不想告訴你。”
赫敏吃驚地望著他,又看看哈利,哈利聳了聳肩。
過了幾秒,赫敏說:“羅恩,你怎麼——”
“他是德姆斯特朗的人!”羅恩厲聲地說,“他是哈利和楚汐的競爭對手!是霍格沃茨的競爭對手!你——你這是——”羅恩顯然在搜腸刮肚,尋找足以形容赫敏的滔天大罪的有力字眼,“你這是親敵行為,這就是你幹的好事!”
赫敏吃驚地張大嘴巴。“別說傻話了!”過了片刻她說道,“親敵!誰是敵人?說實在的——看見他來了,是誰激動得控製不住自己?是誰一心想得到他的簽名?是誰在宿舍裏擺著他的模型?”
羅恩決定不理睬這些話。“他大概是趁你們倆都在圖書館時邀請你的吧?”
“是啊,沒錯。”赫敏說,麵頰上的紅暈更加鮮豔了,“那又怎麼樣?”
羅恩用上質疑的口吻:“事情是怎麼發生的——你動員他參加‘嘔吐’?”
“沒有,才不是!如果你真想知道,我告訴你吧,他——他說他每天都上圖書館來,就是為了能跟我搭上話,但他一直鼓不起勇氣!”赫敏說得很快,臉紅得更厲害了,幾乎和帕瓦蒂的長袍一個顏色。
羅恩尖酸地說:“是嗎,哼——那是他自己這麼說。”
“那麼他是什麼意思呢?”
“那還不明顯?他是卡卡洛夫的學生,是不是?他知道你整天跟誰泡在一起……他隻是想接近哈利——竊取他的情報——或者靠近哈利身邊,給他施一個毒咒——”
赫敏看起來真是氣壞了,好像羅恩扇了她一記耳光。她說話時聲音微微發顫:“告訴你一個情報吧,他從來沒問過哈利一個字,從來沒有——”
羅恩以光的速度改變戰術。“那麼,他希望你幫助他搞清那隻金蛋是什麼意思!我猜想,你們在溫暖舒適的圖書館裏會麵,兩顆腦袋緊緊挨著——”